记录孩子们在中学里的生活，教育故事《幸会一场》连载

双足飞龙wyvern

yutian2005 发表于 2015-9-21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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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起！

呵呵，争取吧

双足飞龙wyvern

七、犯错的能力
颁完了奖，汤老师皱着眉头进了办公室。
一直以来，对陈佳这样缺乏自信的孩子，他都是以鼓励为主。就像刚才颁奖，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大大地表扬了陈佳一番。
可不知为什么，陈佳的自信心就是不见增长。
下课后他听到余远航对陈佳说，（9）班有个高手，余可以联系他俩交流一局，陈佳又说不行，她肯定下不过的。
谭欣雅说：“陈佳你不要谦虚嘛，你那么厉害。”
不过这热情洋溢的表扬还是让陈佳很不好意思，她有点慌乱地推辞说，她没那么厉害。

想到这里，汤老师忽然问坐在对面的裴老师：“你觉得陈佳怎么样？”
裴老师正在低头改刚考的数学测验卷：“那个小妹妹吗？很讨人喜欢啊。”
“怎么讲？”
“虽然数学可能不是她的强项，但听讲作业都还是认真。我喜欢她的多才多艺，前几天我看你们班的孩子在操场上准备运动会，体育委员还在让她教其他女生接力赛的技巧。而且她对老师很有礼貌，模样又很乖。”裴老师慢条斯理地说。
“那你觉得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汤老师刨根问底。
“要说缺点嘛？”裴老师抬起了头，“就是太小心了一点，怕出现错误，不爱发言，也不爱问问题。”
汤老师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个问题解决一下？”

下一节课间，陈佳被裴老师叫到办公室，问她为什么课上重点讲过的两道题测验的时候还错。
其实一直以来，陈佳的数学都没有语文好。虽然小学她也常常数学考满分，但小学老师就说她缺乏数学思维，学得很死。
裴老师问：“究竟弄懂了吗？”
陈佳其实不是弄得很清楚，但她看看裴老师责备的眼神，又看看汤老师，本能地点了点头。她不愿意让老师们觉得自己接受能力差。她想下来以后自己再想办法，应该可以解决。
裴老师说：“那你给我讲讲这道题。”
陈佳一下子羞得红到耳根，这下老师们会怎么看她呢？
裴老师一下子严肃起来：“真正的好学生，可不能不懂装懂哟。”
汤老师在一旁帮腔：“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陈佳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一直不敢抬头。
裴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你可能担心，老师问为什么反复讲还是搞不懂，这样的话听来很让人难堪。可是真正的好学生最看重的是掌握知识的实质，而不是面子好不好看。”
陈佳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掉落下来。
汤老师和裴老师交换了个眼色，递给陈佳纸巾，口里说：“好了，我送她出去。”
送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汤老师对她说：“小妹妹，其实犯错是成长中的权利，也是一种能力。我们每个人都在犯错中成长，不犯错误的人是不正常的。畏惧犯错，是因为缺乏自信和勇气，缺乏心理承受能力。小心哦，尽管你是个乖娃娃，但不敢犯错的人是成不了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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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摇晃
下一节课是语文课，陈佳心事重重地坐在教室里。虽然知道汤老师常常会叫走神的同学回答问题，可她还是忍不住回想办公室里的对话。
犯错也算一种能力吗？
她想起初一结束的时候老师给她的评语，说她“需要提升境界”。
为什么我总缺点境界呢？

汤老师看出陈佳在想心事，不过他并没打算中断她。
他觉得这个年龄的孩子总会有一些迷惑的事情和需要想清楚的事情。
对于陈佳这样敏感和胆怯的孩子，提醒与批评当然会增加她的精神负担，但汤老师觉得也不能一味地鼓励表扬。
只有鼓励表扬可能成为一种迁就，也不能解决这孩子的问题。汤老师宁愿她纠结一下。所谓“拂乱其所为”，才能“增益其所不能”。
缺自信都还只是现象，本质还是缺本事——缺思考的本事。既然如此，就让她多想想。
其实陈佳还是比初一有进步，汤老师想。初一她是担心老师对她印象不好，现在她不在这一点上做无谓的担心了，她担心的是自己不够优秀。
这也是意识的进步，下次谈话要让她意识到这一点。

陈佳忽然觉得有点晕，以为是自己胡思乱想太多导致的，赶紧定定神。却发现教室里一些同学开始东张西望。
然而站着讲课的汤老师好像没什么感觉，照样在讲台上慷慨激昂。
谭欣雅忽然举起了手。
“怎么了欣雅？”汤老师问。
“汤老师，你有没有感到有点摇晃？”
“摇晃？”
谭欣雅指了指讲台旁的电视机支架，那支架不住地抖动着。
高雨涵忽然说：“你们看吊扇。”
吊扇也在空中不住地摆来摆去。
汤老师说：“可能是地震。”
“地震？妈呀——”郭一航惊叫一声，就窜到教室外面去了。
汤老师举起双手：“大家不要慌！目前这种现象不是我们这儿发生了地震，感觉是远处的地震波及了我们，不用逃命。等郭一航回来我们笑话他。”
“不会有危险吗？”
汤老师笑道：“这种情况我像你们这样大的时候经历过，当时整栋楼的人都抛光了，我们地理老师说，我们继续上课，我们这个城市的地质结构还是很安全的……很快就过去了，不会有事的。”
“那你上次经历的情况能给我们说说吗？”
于是语文课变成了地震知识普及课。从上一次的经历到其他国家对于校园灾害的培训，大家都感兴趣。汤老师上学的时候学校里还搞三防培训，讲些防灾常识，可现在好像形势一片大好，那些防灾知识派不上什么用场，就常常被省略掉了——有的学生从没经历过任何地震知识培训，就知道一点火灾逃生。
过了十分钟，郭一航从教室后门探个脑袋进来，说：“报告，隔壁班都走空了，整栋楼的人都在下楼。”
“是吗？”汤老师向窗外望了一眼，“那我们也去操场。请大家按小组排队离开，不用紧张，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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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崇拜
袁凯文和汤老师最后离开教室。凯文协助老师关闭了所有的电源，才和老师一起出来。感谢平时的火灾训练，楼道里还算有序。
操场上面人山人海，像过节一样热闹。学生们更多地不是紧张，而是打破常规时间表的兴奋。谭欣雅和余远航把本班的同学集中到一起。看到汤老师来了，谭欣雅撒娇地说：“汤老师你也太狠心了，别人在逃命，我们还要上课。”
汤老师笑笑，不说话。
头顶有一道长长的云霞，呈淡粉色，从地平线那边延伸过来，长得看不到尽头。有人说，是飞机喷气留下的轨迹，也有人说，是发生地震前的异象。
汤老师想，这次的地震似乎比上次来得厉害，那么多小孩没有防灾常识，不知道有事没有。咱们有些机构做事就有这样的特征，眼前什么有用就抓什么，眼前没用就不管，哪怕这个事做了对将来有好处，也不愿为它花力气。汤老师想，咱们还是应该像有些国家那样，从宏观上加强学生应对灾害的教育。
他关注了一下付娟和陈淼，他们都和本班学生在一起。
在这场撤退中，整个学校没有一个班主任丢下学生提前逃跑。但也有流言说有个并不年轻的科任老师一感到摇晃就大喊着逃得不知踪影。
汤老师想，不管年轻老师有多少不足，在这些方面，他们是优秀的。
当老师的人，在地震面前是不是应该有起码的判断常识？一有危险就丢下学生开跑，以后学生怎么看你？要是在日本，做出这样行为的老师，恐怕今后也没脸担任教职了吧？

当然学生暂时不会想那么多，陈佳就一直只担心一件事，袁凯文为什么还没出来。她去问汤老师，汤老师惊讶道：“他不是和我一起出来的吗?”
两个人都紧张起来，赶紧跑回教学楼，才看到袁凯文正从里面冲出来，手里捧着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是校工房里养的小猫。那只小猫才满月，班上的人路过的时候都爱去逗它。
陈佳又好气又好笑，却又忍不住责备了一句：“你不知道危险吗？”
凯文憨憨地笑：“没事，我跑得快。我想，平时逗它玩，逃难的时候就不管它，也太不够意思了，是吧？”
陈佳接过小猫抚摸了一阵，看着凯文在人群里谈笑风生，心里的石头才慢慢落了下来。
凯文为什么能那么有勇敢呢？
她感觉有些气质好像是天生的。就像汤老师有时候会调侃地来问袁凯文：“队长，我们能不能把高富帅虐回来？”凯文总是一拍胸脯：“没问题！”
陈佳想，换成自己，才不敢这么说哩。
她觉得自己对凯文越来越崇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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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守望
天气越来越热，似乎人们的心情也随着气温的上升而越来越烦躁。
陈佳去了办公室，要求汤老师不再让她担任值日干部。值日干部在轮到的那一天，要负责午自习和午休的纪律管理，而这正是陈佳不擅长的。
最近刘唯彬特别不自觉，自习课的时候在教室后面打牌，被值日干部发现了还不依不饶。音乐课的时候老师喊上课，刘唯彬叫上郭一航，和科代表一起喊“起立”。音乐老师问：“到底该谁喊起立？”刘唯彬得意洋洋地说：“我们都该喊起立。”气得音乐老师说不出话。
像他这样老师都敢顶撞的，陈佳怎么管得下来呢？
回到教室，袁凯文问她：“怎么样？”
陈佳摇头：“汤老师没同意，他要我面对困难，还说不相信我管不下来。”
袁凯文安慰道；“其实刘唯彬也没那么难管，要不要我给他打声招呼，在你负责那天安分点？”
陈佳说：“这样不好。你让我自己想想。”
终于轮到陈佳了，午自习一开始，她就坐到了讲台上。下面的同学都在埋头做作业，她也做自己的作业，但她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生怕发生什么事。
刘唯彬开始还是很安静，不久以后就开始和郭一航挤眉弄眼。陈佳在讲台上紧张地关注着。
过了一阵，郭一航不知做了一个什么表情，刘唯彬摆出一副大笑的姿势，摇得椅子哗啦哗啦响。
陈佳把笔放下来，她觉得刘唯彬已经影响其他人了，她该去管管。
但是，该怎么说呢？刘唯彬会听她的吗？会不会像和高雨涵一样，大吵大闹一场？
陈佳又犹豫起来，迟迟不敢起身。
刘唯彬还在淘，由于后仰太厉害，他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椅子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
怎么办？再不管他可能有更多人躁动，陈佳知道该过去干涉，可就是迈不出那一步。
忽然，袁凯文站了起来，瞪眼看着刘唯彬。
刘唯彬愕然地坐起来，不知道队长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结果袁凯文却弯腰捡起一只掉在地上的笔，又坐下了。
陈佳定了定神，忽然注意到门口的小窗上有个脑袋在晃动。
汤老师也在。
陈佳不知怎么的，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她硬着头皮站起来，走到刘唯彬面前，说：“刘唯彬你自觉一点好吗？”
刘唯彬看了一眼袁凯文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教室的小窗，点点头，没有说话。
虽然这次交锋不到一分钟，而且出奇地顺利，可是陈佳回到讲台的时候，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她回头看了看小窗，汤老师已经离开了。

看到陈佳有点管不下来的时候，汤老师也有点想推门而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教室小窗上的这张脸对陈佳而言，是后盾呢？还是督促呢？汤老师无从得知，但最终陈佳自己解决了问题，也是好事。
他想到多年前，有个怯生生的小妹妹对他说：“老师你去叫那几个男生出来扫走廊嘛，我怕他们不听我的。”
他对那个小妹妹说：“你才是班干部，我不会代替你做你该做的事情，但是我会这里看着你。放心，只要你不畏惧，他们就不敢不听你的。”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那小妹妹鼓起勇气走向走廊，看着那个最调皮的男生乖乖地提着扫帚跟着她走出教室。
后来那个小妹妹在高中主动担任了团支书，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毕业的时候团支书来看他，说，每次回忆那个场景她就想到塞林格，也许每一个想和孩子相处的人都需要这种行为，这种行为叫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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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走廊尽头的对话
午自习结束，该午休了。
同学们或坐或卧，前仆后仰。趴在抱枕上打呼噜的，怕空调太冷用小被子包住头的，把三张椅子拼在一起当床的，戴上眼罩枕着靠枕，作仰天长啸状的……睡态百出。
陈佳巡视完毕，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只有一个人中午一直不睡，就是郭一航。因为他的精力太过于旺盛，汤老师特许他中午可以不睡觉，看自己的书或者做作业。现在，他就捧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看着。
郭一航的小学老师不准他们带课外书到学校来，所以郭一航索性从来不看书。可汤老师说书能治愚，多看书就能少折腾。他要郭一航拿书来看，而且不干涉他在看什么。
睡到一半，张苇举手，要求上厕所。
本来午休时间只有半个小时，班级不提倡中途上厕所。可张苇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这个时候都要举手去上厕所，大概是她觉得这时候去厕所不会拥挤吧。
就算是汤老师在教室的时候，都没有拒绝过她，好心的陈佳更不会拒绝。
她目送着张苇轻轻地出了教室。

回到办公室的汤老师看时间已不够睡觉，索性望着办公室的窗户发呆。窗户上覆着窗帘，透过窗帘的缝隙，他可以看到走廊的一角。
他看见张苇走了过去，该是又要上厕所了吧？

张苇三脚并作两步地走到走廊尽头，转到最后一根柱子背后——毛伶在这里等她。
见她来了，毛伶说：“今天怎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
张苇解释说：“嗯，其实今天不是汤老师在教室，我怕值日干部不让我出来，就耽搁了一阵。”
毛伶说：“今天的值日干部陈佳，不是对你挺好的么？”
张苇点头：“是，我觉得她人挺好的。但是，她今天遇到刘唯彬捣蛋，很紧张，所以我就晚点出来了。”
毛伶点点头，说：“不说这个了，你们班的猜谜比赛怎么样？”
张苇说：“还在筹备，我买了一本谜语书，到时候一定要多猜几个！”
毛伶笑笑：“多猜几个又不增加分数。”
张苇认真地说：“但是可以多得奖品，有名次的同学还可以加班级分。”

汤老师正迷迷糊糊地正要打盹，忽然听见走廊上传来女生说话的声音。
声音不大，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
中午这个时候走廊上很热，各个班都在闭门睡觉，谁在那儿讲话呢？
如果是平时，这间办公室的窗户关上了，就算是坐在里面也不会听到这说话声。但是今天为了透气，窗户没关。
汤老师听了一阵，好像是张苇的声音。
想到张苇，汤老师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这时候，张苇会和谁在走廊上一直讲话呢？
他听到张苇在说：“如果让你选，避风塘的烧仙草和黑冰客的冰咖啡，你更喜欢哪一个？”
没有听到什么回应，可能是回答的人声音太小。
只听见张苇在表示肯定：“你的选择和我一样，真是品位之选！”
是谁？汤老师想，班上和张苇可以亲密到这种程度的人不多。
张苇又在说话：“什么？你要我看什么？”
那个人不知道又说了几句什么。
张苇笑了：“恩，我也觉得那两片叶子很好看！”
到底是谁？
汤老师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轻轻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向张苇说话的地方走过去。
张苇还在说话：“你觉得高雨涵今天的穿着怎么样？”
汤老师走到柱子面前，把头探出去一点点。
他看到张苇背对着他，面朝着一堵墙。
那墙开学前才粉刷过，白生生的一片，连青苔都找不到一点。
张苇的面前，一个人也没有！

yutian2005

有点诡异了呢？！毛伶？

yutian2005

期待楼主快点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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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严防死守
汤老师立刻后退一步，悄无声息地退回办公室。张苇对话的声音还在他背后响起，好像在悠长的走廊上一直追着他，把他追进房间。
他又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听，张苇聊了十分钟，才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回了教室。
汤老师原以为给张苇的性格讲座会有用，却发现张苇呈现的不止是性格问题，看来还得另想办法。
这种现象叫什么？人格分裂？臆想症？汤老师琢磨着还得找点资料学习一下。

午休结束了，汤老师踱到教室门口，想看看张苇的动静。远远地看见林珮莉正在（5）班门口，和（5）班的大姐大站在一起。大姐大是全年级都出名的“飞女”，一般同学都和她玩不到一起，林珮莉和她却高声谈笑，显得很是熟稔。见汤老师看着，林珮莉把头一低，回了教室。
汤老师其实从来都没有禁止过班上的学生和谁谁谁交往，但是林珮莉的妈妈给她下了禁足令。
刚到班上那几天林珮莉是很老实的，遵守纪律，表现良好。为了帮助她尽快融入，汤老师让她坐到教室中间，精心挑选同桌，还叮嘱同学多关心她。
熟悉了以后，林珮莉开始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她家里经济条件不错，父母在台湾和大陆两边做生意。她爱请客，出手很大方。这种风格最初还是很受欢迎的。
她喜欢炫示自己或者说展示自己，把自己大量的非主流照片都放到了学校的贴吧里让人围观。你知道，贴吧这种地方，从来都是有人献花有人拍砖的。对于向她拍砖的人，她会很有闲心的与对方争吵，言语越来越恶毒，而且从网上一直吵到现实里——到对方教室门口去吵。
不知是因为网上活动频繁，还是经常到别人教室门口，反正林珮莉好像天生就有这样一种能力，没过多久，各个班最让老师头疼的女生都和她认识了。除了本年级的，甚至还有高中的。
林珮莉很享受这种朋友很多，受人关注的感觉，以为能在新环境里成为中心。可让她不爽的是，妈妈的嗅觉还是一如既往地灵敏，不知道怎么得了消息，又一次把手伸进班里来——她告诉汤老师，林珮莉在前面的每一所学校都是因为结交不良少女而转学，要老师把她盯紧点。
汤老师觉得林珮莉愿意和谁玩本是她的自由，不该干涉也不好干涉。而且这里存在一个价值观问题，她要是和大家一样觉得同学有趣而飞女不好，自然也不会和大姐大交往。可她如果认识相反，纵然干涉也无法阻止。
所以归根结底不是看她做了什么而是为什么这么做，要解决根本的问题。
林珮莉妈妈在口头上同意汤老师，可是在心里却觉得这个意见无法实施。因为她与林珮莉不知谈过多少次，也没有洗脑成功。她也不去琢磨她是怎么谈的怎么做的，只是单纯地认定，汤老师是没有认识到教育林珮莉的艰巨性。
要是可以解决根本问题，那我还不早解决了？现在看来，还是严防死守效果好些。
于是她控制了林珮莉的资金来源，还禁止她和其他班的同学来往，并且警告说，如果在这所学校还表现不好，就把她转到军事化管理的封闭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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