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孩子们在中学里的生活，教育故事《幸会一场》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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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凭什么要学习
正使劲扔着书呢，身后有人问：“怎么了？”
曾育强听出是谁的声音，赶紧站了起来。站起来的时候他还听到高雨涵在幸灾乐祸：“汤老师，曾育强在发疯，他觉得凭什么不让他作弊。”
曾育强抬起头来，发现汤老师正盯着他，又赶紧低下头去。
汤老师语气好像很和气：“怎么了？”
曾育强鼻子眉毛拧在一块，委屈地抽泣了几声，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想不通！”
汤老师问：“想不通什么？”
“我凭什么要重做那么多作业！”
高雨涵远远地搭话：“那是因为你需要完成学习任务——”
“我凭什么要学习！”曾育强在他爸爸面前可不敢提这种问题，但这种想法，憋在他心里早就很久了。
汤老师看着曾育强的脸，糊满了鼻涕和眼泪，就像遇到了天大的冤屈。
汤老师淡淡地说：“看样子，你的同学关心的是怎么把事情做好的问题，你关心的是我为什么要做好的问题。”
“嗯。”曾育强傻乎乎地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家长和老师逼着你学习，让你很不快乐？”
“嗯。”曾育强又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如果可以不上学，你就不会来学校？”
“不是。”曾育强使劲摇头。
“那就奇怪了，你又不愿意学习，为什么要来学校？”
“我也不知道。”曾育强老老实实地说。
汤老师把曾育强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一边捡，一边说：“实话讲，我也觉得，不应该逼你学习。而应该是，你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不学。我会把这个观念传达给你爸爸。”
曾育强眼泪又充满了眼眶：“他听不进去的。”
汤老师把曾育强桌上的东西叠好：“但是曾育强，我们也要知道，我们来这世上只活一次，我们应不应该做好一些事情，让自己不白白地来世间走一遭呢？”
“应该。”
汤老师凝视着曾育强的眼睛：“那你说说，你什么事情是做好了的呢？”
曾育强不说话。
汤老师说：“学习就不说了。是训练吗？我听说你在训练中也很懒惰；是劳动吗？你做清洁常常逃跑；是纪律吗？是某项爱好吗？”
曾育强脸涨得通红，头埋得很低。
汤老师说：“学习只是你该做好的事情中的一件。你不愿意做好这件事，作为老师，我不逼你学也不求你学。但是，你应该做好其他的事。哪怕只把一个方面做好，也能向我证明，你没白活一次。”

看见曾育强因为做作业而发脾气，郭一航觉得真是弱爆了。作业有那么难搞定吗？
放学一到家，他就钻进房间，打开电脑。爸爸这几天没在家，至于妈妈，才不会管他呢。
他玩了一会游戏，看到QQ上刘唯彬的头像也亮了。
他赶紧打字过去：“彬哥，你答应上传到群里的数学答案呢？”
刘唯彬回过来：“这个要给我报销，我专门新买了本练习册才拿到的。”
群文件里出现了刘唯彬上传的数学答案，再加上郭一航早先上传的语文和英语练习册答案，这下主科答案算齐全了。
郭一航美滋滋地自言自语：“真是分分钟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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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班级作业群
忽然，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向刘唯彬打字说：“彬哥，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单独写的那三道题怎么办？”
刘唯彬回话：“你不是可以在作业吧里悬赏吗？”
郭一航心想，那还要付费，多浪费，哪有你这免费的好？赶紧甜言蜜语：“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赶快做完答案发过来……”
刘唯彬回了一个厌恶的表情：“那题太难，我也不会做，等我找其他人。”
打完一局DOTA，刘唯彬终于回话：“我把谭欣雅拉过来了，快让她进群！”
郭一航顶礼膜拜：“这样的大神你都请得来，怎么搞定的？”
“那还不简单？只要表扬她几句热心善良肯帮忙，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郭一航飞快地敲键盘：“咱这群一定兴旺！我把高雨涵也拉来，只要告诉她加入咱们的群有免费答案，她肯定会跟来。”
又隔了半小时，谭欣雅做完的数学题照片传到了群相册里，郭一航抄完以后，又顺带数了一下群里的成员。
到今天晚上为止，班上已经有十二个人加入了这个群。刘唯彬提醒过他要注意保密，这被汤老师知道可是死罪。
郭一航想了一想，在群里发了一个公告：“加入本群的同学一定要严守秘密，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他决定，作为群主，一定要加强对新加入人员的审核，确保万无一失。
尽管刘唯彬一再提醒他要控制人数，但群里的人数仍然逐日上涨，一周以后，已经超过了二十。
郭一航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被同学告发，虽然可疑的同学他都没接收，但谁能保证群里这二十个人不卖友求荣呢？建立这个群的时候，他觉得方便省事，但这时风声鹤唳的惊恐已经超过了不劳而获的喜悦。遇到老师叫他，他就担心是阴谋败露。有时他真想退群，但退了群就没人帮他做作业。而且谁都知道他是群主，就算是跑了也不能消灭罪证。
这样一来，他索性不再多想了。

隔了几天，下午的大课间。谭欣雅从办公室回来，满脸泪痕。问她原因，她也不说话。这事引起了郭一航高度的警觉，多年反侦察的经验告诉他，谭欣雅多半被突破了！
他赶紧把刘唯彬和高雨涵叫到教室外面，商量对策。
高雨涵还在后知后觉：“不至于吧？你是不是做贼心虚呀？人家哭一下就觉得有问题？”
刘唯彬白了高雨涵一眼：“我看很有可能，如果谭欣雅是被清理出来的，那是谁泄的密？”
高雨涵这才开始紧张：“要真是那样，我们谁也不再理那个告密的了！”
郭一航气急败坏地说：“现在最要紧的不是怎么对付告密的，而是我们怎么办？”
正在这时，汤老师从他们三个面前走过，笑嘻嘻地问了句：“在讨论什么呀？”
刘唯彬打个哈哈：“闲聊，哈哈，闲聊。”
三个人装作没事的样子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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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猜猜我是谁
一放学，郭一航就往学校门口飞奔，路上惊飞若干只小麻雀，还差点撞倒两个大姐姐。冲到学校门口他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催着司机叔叔往家里赶。司机叔叔已经把车开得风驰电掣一般，郭一航还急得屁股在座位上不停地动来动去。司机叔叔问：“小同学，又不是上学，放学也这么着急呀？”郭一航回答：“我赶时间，有重要的事情。”
汤老师家离学校远，郭一航的重要事情，就是赶在汤老师到家前销毁罪证。
进了家门，他赶紧扑到电脑前，一股脑将群里的答案删个干净。删完后他长出一口气， 心想，这下就算老师问起也可以抵赖一番，至少可以避重就轻。
这时他忽然听到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航的心脏几乎停跳——不是还没到下班时间吗？爸爸警告过他，如果再发现他偷偷用电脑，就把电脑搬走。
他缓缓地转过头去，再次长出一口气。
站在门口的是妈妈。
一航一下子扑到妈妈身上，撒娇地说：“好妈妈，你把我吓坏了。”
妈妈嗔怪地说：“还好是我，要是被你爸看见，还不扒了你的皮？”
一航抱住妈妈一阵乱摇：“我就知道妈妈是站在我这边的。其实我也没玩游戏，上网找点资料。”
妈妈疼爱地摸摸他的脑袋：“饿不饿？我买了一大堆好吃的。想吃点什么？”

好容易把妈妈哄出了房间，郭一航再到电脑前检视群里的动向。可能是因为都听到点风声，今天群里现身的人特别少，只有两三个人显示在线。郭一航一个一个地研究群里的成员，究竟是谁当了叛徒呢？
忽然，有人在群里问：“一航，怎么把答案都删了？”
郭一航一看，显示的是张苇。郭一航心想，真是迟钝，懒懒地回了几个字：“这群里什么时候有过答案？”
张苇说：“这样啊？我给你看点东西。”
一连发了几张图片，郭一航定睛一看，全是他们在群里发的答案的截图，甚至连他的群公告也没放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截的。
郭一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你想害死大家吗？还不删掉？”
对话框里却跳出来这样几个字：“一航，你猜猜我是谁？”
你是谁，不就是那个神经质的小妹妹吗？郭一航努力回想，这个号是上周申请加入的，加入时的提示只写了两个字：张苇。
郭一航当时想，张苇也属于成绩不好作业完成困难的，有入伙的需要。而且这个小妹妹平时不是沉默寡言就是自言自语，应该也不会多嘴。当时没有多想就把她加进来了。
现在看到这个奇怪的问题，郭一航忽然好像当头捱了一棒，想明白以后又感觉如同堕入冰窖，浑身冰凉。
谁说自称张苇的就一定是张苇呢？
这个狡猾的汤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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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宣誓仪式
第二天早上，汤老师带着标志性的微笑登上讲台，先环视一圈，嗓音洪亮地说：“告诉大家一个有趣的事。”
一些不明就里的同学还等着听有趣的故事，郭一航和刘唯彬面如土色，头都不敢抬。
只听汤老师说：“前几天，我新建了一个QQ号，借用了班上一个女生的名字，化装潜伏进了一个QQ群……”
不知情的同学听得哄笑一片，刘唯彬只想：“郭一航你这糊涂蛋，真该给你两耳光！”
汤老师讲完故事，又作思想教育，再谈处理意见。
最让刘唯彬哭笑不得的，是下课前汤老师叫他和郭一航、高雨涵起立，说要他们完成一个宣誓仪式。
“举起右手，在耳边握拳，”汤老师提要求，就像在带领他们加入组织，“我说一句，你们重复一句。”
刘唯彬知道汤老师在拿他们开涮，可谁让他们栽到老师手里了呢？
“我宣誓。”汤老师严肃地对着三个人说。
“我宣誓。”三个人有气无力地重复。
“用上整个初中的时间，我也要学会一件事。”
“用上整个初中的时间，我也要学会一件事。”
下面有同学在偷笑，高雨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是认认真真、不折不扣地做好自己的事。无论会经历怎样的反复，这个主张我不会动摇。”
刘唯彬硬着头皮重复着这句话。他其实很想故意晃两下脑袋来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汤老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在强调，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平时的午休时间走廊都很安静，但今天由于楼下的音乐教室在练歌，每隔几分钟就会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本想午休的汤老师睡不着，只好收拾一下办公室。
在歌声停下来那几分钟里，走廊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声响。
那是鞋跟叩击地面的声音。
这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正在整理柜子的汤老师意识到，有人来了，而且，是个女的。
趁着鞋的主人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汤老师打量了她一眼，淡橙色亚麻布短裙，淡蓝色雪纺T恤，单看衣着是走的素雅路线，但闪耀的吊坠和手链却又并不那么低调。
这是一个中年女人，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但现在她的美丽得依靠化妆来弥补。汤老师感觉她的妆容和衣着比起来显得稍浓，不过还不算过分。
“请问，汤老师在吗？”女子开了口。
“我是，请问您是？”
女子带着得体的微笑走过来，在汤老师对面的座位上坐下，自我介绍说：“我是郭一航的妈妈。”
汤老师道：“欢迎，请问有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和汤老师交流一下一航的表现情况。”
汤老师正要开口，窗外的合唱又开始了：“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汤老师赶紧起身关上小窗，抱歉道：“不好意思，国防班的孩子在练军歌……一航的表现嘛——我前两天有在联系本上留言，您有看到吗？”
“是网上抄答案的事吧？我看到了。让老师费心了。”
汤老师说：“不客气，这是本职工作。”可能是因为关上了窗空气不流通，在坐下来的一瞬间，他闻到郭一航妈妈的香水味有点重。
郭一航妈妈说：“我们非常支持老师的严格管理，对这样调皮的孩子就应该管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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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狭路相逢
汤老师笑了，他想到了一航那调皮捣蛋的模样。听到一航妈妈的评价，他还帮一航说了几句好话。
其实郭一航也有讨人喜欢的地方。一航脑子灵活，很善于和别人打交道。大概是因为对自己要求不高，他对别人要求也不高。有谁对他发发火，或是有什么事情对不住他，他常常是无所谓的态度，这为他赢来了很多朋友。他也不排斥任何人，就连全班都讨厌的曾育强，郭一航也偶尔和他玩一玩。
郭一航妈妈听了汤老师的话，高兴起来：“对，我们一航虽然有时调皮，但还是个好孩子——其实我们一直对他要求很严格。”
汤老师心想，严格吗？那也未必。
大概是看出汤老师有点不以为然，一航妈妈解释说：“我们不是只强调学习，而是要求他全面发展，所以成绩我们并不看重。”
汤老师附和着她的话：“全面发展肯定是正确的。”
看见汤老师赞同她的言论，一航妈妈开始高调宣讲：“就是，我们就觉得现在的社会要求综合素质，死读书的书呆子是没有前途的。就拿我来说吧，汤老师，我的文化程度就不高，可照样还不是在政府机关干得不错。”
汤老师一下子意识到，一航的妈妈是当公务员的。她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告诉老师自己没有文化吗？
一航妈妈还在继续：“所以抄作业答案这样的事情，现在在学校里可能觉得是很大一件事情，等踏上社会就只是一个童年的回忆了。我们现在想起小时候抄作业还觉得好玩呢！”
再往下讲是不是要宣扬读书无用论了？汤老师这才意识到一航妈妈是来帮儿子说话的，只不过这位公务员女士用了点欲擒故纵的谈话技巧，先讲两句儿子的不是，等到老师帮一航说话，再顺水推舟。
就算成绩真没有一点价值，在学校里学到的思维方式、解决问题的方法，对待事情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很难想象一个不懂得诚实、上进、勤奋、坚持的人获得真正的成功。
郭一航的妈妈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的，她终于亮出了此行的目的：“所以，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老师就不用再写到本子上了。”
看汤老师惊异地睁圆了眼睛，一航妈妈赶紧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老师还是应该口头教育的——主要是因为郭一航的爸爸脾气很暴躁，看到留言会打骂孩子。”
这话激起了汤老师的同情：“打骂孩子还是不对的。”
“就是，”一航妈妈连连点头，“一航和他爸爸可对立了，再说孩子这么大了……”
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你这次在联系本上的留言就被他看到了，他说明天要来学校——可别跟他说我来过！”
汤老师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手机响了，汤老师向一航妈妈示意自己接听电话——
“您好？我是呀，您是？郭一航爸爸？我的办公室？教室旁边左转呀，”汤老师看了一眼一航妈妈，发现她表情有点紧张，“要不要我过来接您嘛？什么？你已经在走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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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知道一航爸爸和妈妈狭路相逢是啥状况！楼主快快更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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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刑侦人员
郭一航妈妈当机立断：“我回避一下。”
办公室里面有个隔间，郭一航妈妈三步并作两步跨了进去，掩上了门。
门还没有完全合拢，办公室门口就传来了郭一航爸爸的声音：“汤老师，你好！”
汤老师让郭一航爸爸坐下，顺便又拉开小窗透透气——这两天他有点感冒，坐在郭一航妈妈的香水味中间，他已经有点头昏脑涨了。虽然打开窗要持续欣赏“团结就是力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可恨就是没什么风，那股味一直不散。
郭一航爸爸已经开了口：“郭一航本来成绩就烂，还要弄虚作假，真是越发地没救了！”
汤老师还没从头昏脑涨中解脱出来，顺口答道：“可她妈妈并不觉得成绩很重要……”
郭一航爸爸奇道：“老师怎么知道的？你跟她通过话？”
汤老师一下子意识到说漏了嘴，含糊其辞地说：“呃……沟通过。”
郭一航的爸爸双眉敛在一起，朝办公室里东张西望。
一边望，他一边慢慢地说：“我坐下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可是这里只有汤老师一个人——对不起，我以前学过刑侦，这是职业病——现在老师又忽然提到郭一航妈妈……”
汤老师还没来得及回应，郭一航爸爸站起身来，走到虚掩着门的隔间前，道声“抱歉”，轻轻推开门，也跨了进去。
接下来就很热闹了，只听得隔间里传出对白——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
“那你躲在里边干什么？”
“谁躲里边了？等你走了我还要和老师交流的。”
“背着我来，又想包庇纵容？”
“谁包庇纵容了？”
“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老郭你不要总是以为真理就在你一个人手里好不好，不懂教育还自以为是！”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楼下的学生像发动总攻一样放声高歌，郭一航父母接下来的对白全淹没在了这合唱声里。
等到两个人从隔间里出来，双双坐在汤老师面前的时候，汤老师已经再度把窗关上，免得听不清彼此讲话。

郭一航的爸爸开始介绍情况：“汤老师，我们家是这样的——我的父亲，在公安系统干了一辈子，是个正直的人，在这个系统里也有一定的影响力。我自己，做过公安，干过政府办公厅，后来下海做生意，现在开了个广告公司。”
这男人说话声音低沉，语速却很快。汤老师想，可能性子比较急。
“郭一航的妈妈，其实不是什么政府高官，只是机关里的一个普通公务员。他妈妈原来是机关招待所的服务员，认识我以后才被调到机关，所以文化水平不太高。”
汤老师瞄了一眼，郭一航妈妈正把头别到一边。
“我们夫妻感情是不错的，家庭矛盾的唯一焦点就是这个孩子。简单地说，这个孩子被他妈妈，惯坏了。”
郭一航的妈妈听到这句话，眉宇间有些不悦，想要开口，却又闭上了嘴。
郭一航爸爸继续说：“郭一航小的时候，正好遇到我创业，对他的关心不够。这个孩子在家里老人和他妈妈的纵容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郭一航妈妈忍不住插嘴说：“其实我们也没怎么纵容他，还是一直都在教育。”
当爸爸的生硬地说：“你闭嘴，听我讲。”
妈妈撇了一下嘴，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