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孩子们在中学里的生活，教育故事《幸会一场》连载

今天是小满

四十二、失意的英雄
　　怎样才能让陈佳注意到自己呢？曾育强很是伤脑筋。因为虐待小鸡作检查确实让全班都注意到了他，可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想来想去，只有在运动会上当英雄了。
　　为了当英雄，曾育强一口气报了四个项目，实心球冠军对他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了，其实他的爆发力也不错，又拿下了200米的第二名和100米的第三名。班级接力赛上他又甩开对手一大截，确保了第一名。
　　因为曾育强的出色发挥，（2）班的运动会积分在年级名列前茅，去领个人奖状的时候，曾育强一直在想象自己回到班级时的场景，那画面里充满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热情洋溢的掌声。
　　曾育强的想象画面忽然被一阵喧哗打断，原来正路过（11）班的“阵地”，班主任付娟带着学生在声嘶力竭地加油。然后他们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是在庆祝他们的选手参加400米跑了小组第一。
　　曾育强不屑地想，就这速度还小组第一，我要是跟他一个组，你们就高兴不起来了……
　　正想着，来了一阵大风，把（11）班做的一个加油横幅刮倒了。
　　“哈哈，兆头不好。”曾育强幸灾乐祸地想。
　　隔壁（10）班却没有横幅也没有欢呼，一个班的人似乎注意力都不在赛场上，看书、做作业、玩游戏，各做各的事。
　　吴淼一个人坐在边上，手拿一根树枝，机械地在地上划拉着。曾育强打量了他一眼，发现眼里没神，脸色灰暗，再加上低着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比赛成绩差也不用这么难过吧？”曾育强自作聪明地想，他不知道吴老师这个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曾育强以为自己能得到明星的待遇，在他脑补的画面中他是被簇拥着回到（2）班方阵的，可让他郁闷的是，没有一个同学对他有特别的表示。汤老师向大家通报了他的成绩，动员大家用掌声表示祝贺，那稀稀拉拉掌声摧毁了曾育强的好心情，他沉下脸一屁股坐到板凳上。
　　刚坐下来，谭欣雅就鼓动全班给跑800米的张苇加油。张苇只报了一项800米，而且从出发开始就跑在最后，但谭欣雅说张苇承担了800米，解决了女生们的难题，又说像她这样的选手最需要得到大家的鼓励，反正最后除了曾育强，全班都被谭欣雅游说到跑道边摇旗呐喊。
　　这种前后的反差让感觉自己是大功臣的曾育强分外委屈，他躲到角落里生了半天的闷气，自言自语地骂道：“反正不管我怎么做，你们都不会承认我的。你们都是混蛋！”
　　生完了闷气，他回到操场上，看见刚跑完了800米的张苇摇摇晃晃地走回来。
　　曾育强想到大家都给她加油的场景，顿时不爽起来，故作关心地迎上去：“流了这么多汗呀？比赛完了这么久你还累呀？走路都走不动呀？这副模样还没得名次呀？”
　　可惜张苇是个闷葫芦，要是能像高雨涵那样还击几句，又被说得痛哭流涕就最过瘾了。
　　曾育强还在自鸣得意，忽然有人插了一句：“你一个体尖，和一个从来没训练过的女生比，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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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曾育强的眼泪
　　曾育强抬头一看，谭欣雅走过来，扶住了张苇。他知道谭欣雅不好惹，有点犯怵，但又不甘心就这样走开，回了一句：“我就是拿体育鄙视你们，怎么了？”
　　谭欣雅说：“你体育很好吗？破了世界纪录几次？大家都在一间教室上课，有本事比比成绩。你的成绩……就不跟我比了，就是张苇都甩开你几条街。你上次三科考了多少？一百？还是两百？再加一百分都赶不上张苇吧？”
　　“你！”
　　“像你这样的弱智儿童还好意思出来现世？你爸爸妈妈平时是担心你脸皮厚多一些呢，还是担心你的智商低多一些？”
　　曾育强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办公室里，汤老师拿纸巾给曾育强擦眼泪，谭欣雅撇着嘴坐在一边。张苇不愿意进办公室，就让她呆在门外。
　　据曾育强说，他大哭的原因是想起了平时妈妈对他的态度。曾育强妈妈做点小生意，没什么文化，但是很看重曾育强的成绩。从小到大，一说到曾育强的成绩，就常常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刻薄。什么智商低呀，什么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呀，什么谁谁谁甩你几条街呀，都用过。爸爸的暴打，耸耸肩就扛过去了，但是妈妈的挖苦和讽刺却常常让曾育强眼泪汪汪。谭欣雅的话语触动了他的伤心事，他又想起妈妈在那些刻薄的话语，就忍不住哭了。
　　汤老师表扬曾育强在运动会上取得的成绩，说同学漠视曾育强的贡献是不好的，自己愿意想办法改变这种局面，又说谭欣雅不该揭别人的伤疤。当然遇到这种情况，曾育强迁怒张苇也不对，还是要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终于擦干了曾育强的眼泪，打发他走了。
　　曾育强一走，谭欣雅马上跳到汤老师面前：“汤老师，您为什么要和稀泥？你不觉得曾育强很讨厌吗？”
　　汤老师问：“怎么讨厌了？说来听听。”
　　“嗯……自私！”
　　“还有呢？”
　　“粗鲁野蛮。”
　　“继续。”
　　“没有自知之明，明明自己不怎么样还喜欢嘲笑人，不会为别人着想……”
　　“你觉得这些现象属于什么不好？”
　　“恩……性格不好吧？”
　　汤老师扬起眉毛：“我觉得是人格不好。一个人性格不好别人还可能忍受，人格不好就很难得到承认了。”
　　“反正，”谭欣雅总结说，“他的表现习惯没一样好的！”
　　汤老师笑道：“是吗，那运动会拿奖状也是不好的？”
　　谭欣雅看老师的表情，感觉他在故意抬杠，回答道：“可是要看主流嘛要看主流。”
　　汤老师却认真起来了：“集体中的成员做得好不应该被承认吗？我不愿意容忍我的班级里有人被孤立。”
　　谭欣雅撒娇地将身体来回转动，带动小脑袋也使劲摇晃：“汤——老——师——你不要帮那个讨厌鬼说话嘛。我们也不愿意孤立他，可谁叫他自己讨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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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满

最近天气好热，小满又来和大家摆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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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来打扇，口渴来奉茶，端来小板凳，楼主继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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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谭欣雅的理想
汤老师眼睛放光：“曾育强为什么会挖苦张苇？因为他从小被妈妈挖苦。他为什么爱对同学动手？因为他爸爸就经常揍他。他是很讨厌，可他没得选择，他只是家庭教育的结果。我们应该同情。”
“可是，”谭欣雅还要争辩，“家庭教育不好是他自己的事呀。他因为自己的家庭原因就来危害大家，不应该后果自负吗？”
汤老师微笑：“我觉得一个班级呢，就像一艘大船。所有来到船上的船员，都是因为缘分聚在一起。船长的任务，就是让每个船员同心协力，穿越风浪，那样才算不负船员的信任。如果哪个船员不守规矩，咱们就把他丢到海里，那是海盗船长。”
谭欣雅笑了。汤老师眯缝着眼睛说：“所以曾育强不过是一个需要照顾的船员，有时我会踢他屁股，但我不会把他丢到海里。我这个船长最愿意看到的场景，就是当每个船员都能到达终点。当他们下船的时候，他们徘徊在甲板，伫立在船舷，舍不得离去……他们留恋在船上的经历，感叹与大家相遇真是幸会一场。”
谭欣雅鼓起掌来了：“哇，老师你的教育理想好伟大，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为什么能有这么高尚的理想呢？”
她忽然发现汤老师不说话了，眼神一动不动，好像望着远方。
良久，汤老师才回过神来，笑着说：“欣雅，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遇到像你这样好的爸爸妈妈。我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望子成龙却又不懂教育的人，这也让我走了很多弯路。直到我遇到一个老人，他教给我不要看到一个人的表现就为他贴上标签，而要分析他这么做的原因——所有的行为都有原因。”
谭欣雅觉得这种际遇真是神奇，追问道：“那个老人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汤老师顺口达到：“哦，叫弗洛伊德，是个医生。”
“弗洛……是个外国人？”谭欣雅没听说过这个人。
汤老师也没多解释：“是的。我不是学医的，但当我走上了老师这条道路，我很快意识到当老师也可以治病救人。我很想把我的经验教训分享给学生，让我的学生少走弯路。所以我常常不是把自己当成老师，而是当成一个医生，你可以叫我Doctor-tang，这样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学历很高。”
谭欣雅听懂了老师的玩笑，笑了起来，还不失时机地送上一句：“你本来水平就很高。”
汤老师说：“小鬼头，别拍马屁了，带张苇去看比赛吧。”

谭欣雅从小的理想，既不是做一个银行家，也不是做一个商人，而是当一名有爱心的老师。她喜欢和老师这样的对话，她觉得对自己以后当老师有好处。
从小到大，谭欣雅上的都是好学校，遇到的大都是好老师，在她心目中，老师就是富有爱心，博学多识的形象。她觉得当老师可以帮到很多的小孩子，这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会找一些她看得懂的教育文章来看，还去网上的教师论坛研究老师们在想什么。和她的想象不一样的是，她找到的那个论坛里很多老师不是在讨论教育问题，而是在忙着抱怨各种问题。
这让谭欣雅有点失望，可后来她想，大概是好老师忙得顾不了发帖吧？
反正我以后要当个好老师，这是已经决定了的，谭欣雅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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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关于爱情的第一个故事
不知什么时候起，谭欣雅一下课就会约上高雨涵，站到隔壁（3）班的门口去，不为借书，也不为找同学。
她们发现（3）班的李俊长得很帅。
李俊也是田径队的，（1）班的高富帅只是外号帅，李俊可是长得真帅，用高雨涵的话说，是个眉清目秀的长腿欧巴。他也不像有的体尖说话粗声粗气，总是温文尔雅。尤其是当他微笑的时候，很像那个韩星金秀贤。
虽然彼此不熟，只能站在教室外远远地望着他，但谭欣雅已经有了千颂伊的幸福感，如果偶尔看见李俊在教室里对同学露出笑容，谭欣雅都会满足大半天。
可惜（3）班的女生可不会像高雨涵那样支持她的单相思，到后来她一站到（3）班的门口，里面的女生就会把门狠狠地一下摔过来，还扬言要让她们班主任给汤老师提意见。
有一天，谭欣雅正站在两个班交界的地方，探头探脑地往（3）班教室里看，忽然一个脑袋从她背后伸出来，也朝同一个方向看。谭欣雅转头一看，捂住了嘴巴：“汤老师？”
汤老师一脸的坏笑：“有没有看清楚？”他又探头探脑地往（3）班望了一阵，笑道：“角度不大好呀，看不太真切。”
谭欣雅满脸通红：“汤老师你看什么呀？”
汤老师却不回答，挥了挥手，哼着小调走了。
他哼的是《小情歌》。

班会课的时候，汤老师忽然心血来潮地问大家要不要听故事，台下一片掌声。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六年前。
汤老师还在另一所学校任教，是初一年级重点班的科任老师，与班上的学生无话不谈。班上几个成绩不错，面容也姣好的女生，特别仰慕当时在初三的校篮球队队长，觉得他长得像《流氓校长》里的拓海。
汤老师却给她们泼冷水，问她们了不了解那个男生。他说那个男生每天在课堂上只会睡大觉，学习差就不说了，关键是为人很不靠谱。还说其实他的球技拿到校外，也不怎么样。一句话概括，是个草包。
女孩们很失望，又转移了目标，问汤老师对另一个初二平行班的男生印象怎么样。汤老师教过那男生一年，还让他当班长。
汤老师说，这个人哪，也是草包。
啊？草包你还选他做班长？
那是矮子里面拔高个。你们好歹也是重点班的学生，你们身边的不少男孩子都比他们优秀，别去迷恋隔壁班的草包。
台下的同学听了这个故事哄堂大笑，再看看谭欣雅，脸色就像蒸熟了的螃蟹。
汤老师笑道，我不是说重点班的就不能喜欢平行班的，门当户对那是封建观念，但是，选择心仪的对象也要慎重，不能只看相貌和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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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关于爱情的第二个故事
第二个故事也发生在这个班。
当时，年级里有一个女孩，平行班的。女孩长得非常漂亮，人也单纯善良，可惜成绩很一般。
初二下期的时候，女孩的班上转来了一个男孩。
男孩长得很帅，写得一手漂亮的字，而且——成绩也很好。由于刚转入，他被分在了平行班，但几次考试下来，他的排名在全校也是前二十之内。（听众一齐：“哇——”）
可能是初来乍到，男孩总是显得很孤独，神色之间郁郁寡欢。
女孩顺理成章地喜欢上了男孩，经常去接近他，关心他，一来二去，两人建立了感情。（刘唯彬大声咳嗽：“咳咳，老师，你会教坏小朋友的！”）
可是，他们面临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初二结束，以这个男孩的成绩，肯定会升入重点班，而这个女孩的成绩却达不到。
为了使两个人初三都能进重点班，男孩抓紧帮女孩复习，女孩也全力以赴。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并不愚笨，只是缺乏态度。
谁说学生谈恋爱就一定导致成绩下降？那个学期结束的时候，两人双双考进了重点班！（台下听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上了初三，两个人感情依然很好。有一次，体育课自由活动，汤老师在操场边和几个学生闲聊。那男孩从楼背后一个角落出来，进了小卖部。
一个学生调侃地说：“汤老师，你知道他出来以后会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
“我打赌他会沿着直线原路返回。”
一会儿，那男孩从小卖部出来，双手捧着一杯冷饮，一脸的庄严和虔诚，如同捧着圣水。
他果然走的是直线，回楼背后去了。
班主任老师很快就对他们俩有了意见。

班主任老师觉得，正是初三紧张的时候，男孩和女孩出双入对，卿卿我我，会动摇军心。就找他们谈了一次。
谈完以后，两个人在教室里没那么公开了，但班主任老师很快发现两个人躲在一间没人的教室里，抱在一起。
男孩上课的时候甚至连课也不听，一直把女孩盯着。
为了不让男孩盯着女孩，班主任把两个人的座位调得远远的。
但是没有用，无论坐得多远，男孩还是会盯着女孩不放，也不听讲。
而且，由于女孩生性活泼，在新的班级里，又交了新的朋友。可是这男孩不准女孩与其他男生交往，他觉得女孩只应该属于他一个。上课的时候，他坐在教室后面，只要看见女孩与任何男生说了话，他就会坐立不安，下课以后就会去责难女孩。
每天放学，男孩会送女孩回家；第二天早上，又会去接女孩上学。女孩其实已经不愿意和男孩再交往，但是男孩坚持这样做。
女孩的家长通过班主任知道了这事，要男孩不要守在他们楼下。可是没用，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恶语相向，男孩走开几步，在楼下继续等。
男孩的成绩一落千丈，精神也几近癫狂。他觉得全世界都在与他为敌，他要保卫自己的爱情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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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还想听故事
汤老师找男孩谈了一次，劝他眼光放长远，把中考考好了，再发展和女孩的感情。
男孩却觉得，汤老师劝他把注意力放回学习上，是不是对女孩有了觊觎之心。
眼看男孩不仅考不上重点高中，连考个一般高中都成问题，班主任老师请来了他的家长。
他的家长是干体力活的底层农民工，完全没有文化，来了以后只会乱骂乱打。班主任去过他家一次，是租住的别人平房旁边的小黑屋，两三个平方的面积，住了好几口人，所有的东西都挂在天上。
对于那个男孩来说，世界就只有这两三个平方那么大。回到家，关上门，他看不到更远的地方。他的作文其实还不错，他的思想正在形成，可是父母的水平比他低得多，完全无法交流。
在这种物质的极度贫乏与精神的极度压抑之中，他遇到这个女孩，就像遇到女神，遇到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别责怪他，因为一直以来，没人教他。
后来呢？
后来他休了学，只在中考的时候出现，考了一次。原本可以进重点高中的他，什么也没考上。
那个女孩，再也没有和他交往过。

故事讲完了，教室里一片沉默。
汤老师问，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你觉得应不应该选这个男孩做终身伴侣？
我想告诉你们，除了成绩和长相，对于我们的男女朋友，我们还有太多需要了解的东西，比如性格和心理。
在你们年少的时候，还没有学会看人，这时对人的评价会有偏差，选择也就可能不够慎重。
而且，限于阅历，你还没见过足够多的精彩的人。在你今后的人生道路上，会遇到许许多多更精彩的男孩女孩，你为什么不再等等，等那个精彩的人出现？
有人说谈恋爱就像走进一个大花园，离开前才匆匆摘下一朵固然不好，但你也没必要见到第一朵花就将它摘下。
在摘下之前，最好想清楚，你能把它保存多久？打算放在哪里？

班会课结束了，汤老师走出教室，却发现郭一航一直跟在后面。
汤老师问他有什么事，郭一航恋恋不舍地问：“老师，你还有这样的故事吗？”
汤老师逗他：“什么故事？”
“就是……刚才讲的这一类的故事……”
汤老师忍住好笑：“你还想听？”
“嗯。我喜欢听！”
后来刘唯彬知道了这事，对郭一航的这种情不自禁进行了无情的嘲笑：“你怎么能这样没出息呢？还要追着听这样的故事？”
郭一航翻个白眼：“你还不是想听。”
“错。你这样对不起汤老师的教育。我们不能只想着听故事，我们要——争取做故事里的人，让汤老师讲给下一届的学生听……”
两个人一起傻笑起来。
如果说有一种人叫“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话，这两个捣蛋鬼的血液里就充满了越位精神。敢想不敢做的郭一航遇上了敢想又敢做的刘唯彬，脱线的境界实现了质的飞跃。长辈的劝谕当然是耳边风了，禁令更是成为冒险的路标，什么他们都想试一试，不管这冒险的后果他们能不能承受。
当然，他们也并不经常想后果。

yutian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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