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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费曼是一个公认的天才,但他的智商只有120。他以120的智商在智商平均140的理论物理领域取得辉煌成就并获得诺贝尔奖。有人说,费曼最令人敬佩的不是他得了诺贝尔奖,而是他以120的智商获得了诺贝尔奖。费曼的意义在于,他不像莫扎特、爱因斯坦那样有着常人难以拥有的神奇的超能力或者超常智力,这似乎可以说明,一个人成为天才智商起的作用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重要。除了智力之外,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对于一个人的成功也是非常重要的。
费曼的经历告诉我们,如果在孩子幼年时埋下一颗求知的种子以及科学思考的方法,他便同样可以称得上神童。这是有智慧型的神童。我们通过费曼小时候做实验的经历便可以看出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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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费曼1918年生于美国,当时,小西迪斯正被媒体围攻,焦头烂额。如果西迪斯的父亲像费曼父亲那样懂得教育方法,或者甚至像高斯父亲那样顺其自然,西迪斯都有可能创造奇迹,然而,一切都因为他父亲的愚蠢而执拗而毁掉了。
先来说说费曼的成就,他在理论物理界享有崇高威望,曾参与著名的制造原子弹的曼哈顿计划,并获得1965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晚年,他还调查出了挑战者号飞船的失事原因。
许多人评价费曼说,他是本世纪诞生于美国的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一个独辟蹊径的思考者,一个超乎寻常的教师,一个尽善尽美的演员,一个热爱生活和自然的人。
著名的欧米杂志曾把费曼称作“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不过,当费曼的母亲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时,摇着手大声道:“如果他真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求上帝拯救这个世界吧!”
据说费曼的智商确实不高,只有120分,还不到小西迪斯的一半。但是,费曼的天才却几乎是众所公认的。波兰数学家卡茨对费曼的一个评价曾为许多人所引用:“世界上有两种天才,一种是普通的天才,一种是如魔术师般神奇的天才。普通天才完成伟大的工作,但让其他科学家觉得,如果他们足够努力,那样的工作他们也能完成。而一个魔术师所做的事任何别的人都无法完成,而且似乎完全无法想象。”
对比一下就可以看出,费曼就是前一种天才,而小西迪斯、莫扎特则是后一种天才。小西迪斯的语言天才、数学天才和记忆天才简直让常人难以想象,而莫扎特的音乐天才也是几百年不遇,让一般人望尘莫及。
费曼的早期教育
费曼的父亲跟小塞德兹的父亲一样,也是俄国移民。他迷恋科学,但是跟同时代的其他移民一样,没有太多的机会研究科学。他曾研究了一点点称为顺势疗法的医学,然后就开始去做生意。费曼的母亲成长环境稍好一点,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在费曼出生之前,他的父亲就曾经预言,如果生出来的是男孩,他长大后一定是个科学家。而他妻子回敬他说,蛋还没孵出来,就在数有几只鸡,未免言之过早。后来,他父亲的预言实现了。
费曼还在坐婴儿椅的时候,父亲就会带一些小磁砖回家,引导费曼去认识数字。小费曼很早就学会走路了,可是到两岁时才会说话。不过,跟其他晚说话的孩子一样,只要费曼一开口就说起来没有完。父亲买了一套大英百科全书,费曼生吞活剥地一口气把它看完。父亲常带他去纽约市的美国自然史博物馆,那里有栩栩如生的动植物标本装在玻璃柜中,还有好高好高的著名的恐龙骨架模型。费曼说:“如果它站在院子里,将高到足以把头伸进窗户,可是又伸不进去,因为头太大了,会把窗户弄坏。”以小男孩来说,这实在是很生动的表白。
费曼的父亲带给家人的贡献是尊重知识和做事认真的态度,而幽默感和喜爱说故事则来自母亲这一边。也许,这是父母性格与分工的不同。晚餐时,费曼家人谈事情、讲故事时,或是饭后朗诵书本时父亲总是开开心心地笑声不断,费曼也和父亲一样,不时发出格格的笑声。而费曼的母亲则很擅长于调节这种轻松愉快的气氛,常给这父子俩讲一些幽默的、引人发笑的故事。
费曼小时候大部分时光是在法洛克威这个地方度过的。在这里,男孩和女孩在房子和篱笆中间玩耍。他们游戏的时候自订规则,而且喜欢冒险,可以骑着自行车到家长看不到的远处去玩,可以找条船在安全的内水道划来划去,也可以偷偷地到田野或海边沙滩去。小费曼并不贪玩,他常常自己步行到公立图书馆去,然后坐在门口台阶上,看着人来人往。
夜晚,费曼常常拿着手电筒到海边去探索。此外,他还常去游泳。有时也参加一些在海滩上举行的男孩女孩的聚会,所有这些都给费曼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他看海并不是走马观花,而是观察。他说:“如果我们面对大海,我们能够看到水,看到浪花飞溅,变成泡沫,再慢慢退下,还有海浪的声音;空气、风和云;太阳和蓝天,还有阳光;另外也看到沙子,还有各种不同硬度、寿命、颜色和表纹的石头。”他把所看到的一切都和物理联系起来,“沙子和石头是一样的吗?也就说,沙子会不会只是很多很多的非常小的石头?月亮是个大石头吗?一旦我们搞懂了石头,我们是不是就了解了沙子和月亮呢?风是不是空气的搅动,就像水在海洋里搅动一样呢?”
费曼的父亲是一个有着独特教育思想的人。在韦钰院士的博客中,曾推荐过一个费曼父亲教子的故事。故事来自费曼的回忆,大致如下。
有一次一个孩子问我,“看见那只鸟了吗?你知道它是什么鸟吗?”我回答:我一点都不知道。他说:那是一只褐色的、会发喉音的画眉,你父亲什么也没教你吗?
完全不是这样,父亲教了我很多。父亲说:看那只鸟!,它的名字叫斯宾赛鸣鸟(我知道父亲其实并不知道这只鸟的正确名字)。父亲又说:在意大利它叫……,在中国它叫……,在日本它叫……,你可以知道用世界上不同的语言如何称呼这种鸟,但是,学完了这些,你实际上根本不了解这种鸟,你只知道世界上居住在不同地方的人对这种鸟用不同的称呼,所以,让我们来仔细观察这只鸟,看看它在作甚么?那是我们应该考虑的。(我很小就知道,知道某个物体的名字和知道某个物体,这两者之间是不同的)
父亲说:比如说,看吧,这只鸟不停地在啄它的羽毛,它是不是一边走;一边在啄它的羽毛?
“是。”
“你认为为什么鸟在啄它们的羽毛?”
“可能是它们飞行时把羽毛弄乱了,它们在啄羽毛,以便把它们理顺。”
父亲又说,“好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它们只需要在飞过以后啄一会儿羽毛,当它们落地一段时间以后,就不应该再啄它们的羽毛了。你知道我这样问你什么意思吗?”
父亲又说,“让我们仔细观察一下,它们是在刚刚落下时啄得最多吗?”实际上要看清这一点并不困难,比较那些刚刚落下的鸟和已经在地上走来走去的鸟,它们在啄羽毛上看不出差别。”因此我说,“我放弃我的想法,那只鸟啄它的羽毛,并不是为了整理羽毛。”
父亲说,“因为有虱子在咬它,虱子在吃羽毛上沾着的蛋白屑粒。虱子的腿上常常有一些柔软的物质,更小的生物会吃它,这些小生物不能完全消化这些物质,就会排泄一些和糖类似的物质,细菌就会在其中生长。”
最后父亲说,“你要知道,那里有食物存在,就一定会存在找到它的,有生命的生物。”
费曼说,“我现在知道可能那里存在的并不一定是虱子,在虱子的腿上也不一定有更小的生物,父亲告诉我的也许在细节上并不准确,但是他教给我的是根本上正确的东西。”
费曼所说的“根本上正确的东西”指的就是一种正确的思维方法。据说,前面说过费曼的智商只有120分,正对于一个物理学研究者来说已经是一个很低的智商了。据一项研究,物理学研究者的智商一般在140左右,普通大学毕业生的智商平均120分。但是,费曼就是靠这120分比普通人稍好的智商问鼎了诺贝尔物理学奖。
读者还可以比较一下费曼父亲的教育与老卡尔的不同。老卡尔事无巨细的教小威特知识。虽然他注意启迪小威特学知识的兴趣,但是,他启迪的兴趣归根结底还是一种“记知识”的兴趣。我说过,200年前,这种想法有请可原,但今天的社会,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小威特后来成了一个考据专家、翻译专家、法学家,这是一种专业人士,对创造性要求不高。而费曼所从事的事业,对创造性要求极高,而诺贝尔奖只给那些有着极高创造力的人。
科学顽童的故事
费曼11岁时就拥有了自己的“实验室”。当然,那不过是地下室里的一个小角落,一个装上间隔的旧木箱,一个电热盘,一个蓄电池,一个自制的灯座等等。就是用这些简单的设备,费曼学会了电路的并联和串联,学会了如何让每个灯泡分到不同的电压。当自己可以控制一排灯泡渐次慢慢地亮起来,他说,“那情形真是美极了!”费曼常常为邻近的孩子表演魔术,一种利用化学原理的魔术,比如把酒变成水等等。
大约在这一时期,费曼发明了一种防盗用的警铃,看起来却非常简单——一个大电池和一个铃用电线串在一起。打开房门时,电线与电池接通,使电路闭合,铃就会大声地响。有一天晚上,当爸爸妈妈很晚回来,很小心地打开他房门时,突然警铃大声地响起来。他父母被吓了一大跳,以为是什么怪物,而费曼却从床上高兴地跳起来大叫:“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费曼的好奇心极强,有一次,他看到一篇文章说警犬的嗅觉特别敏锐,便想:警犬真厉害,不知道我们人类的嗅觉有多灵敏呢?他真的趴在地上像猎犬那样爬来爬去。他的实验表明,猎犬固然在嗅觉上强于人类,但人类也不像他们自认的那样无能,事实上,问题只在于人们的鼻子常常离地面太高而已。
有一个星期天,他在餐厅里看到一些在拿餐碟玩耍,便聚精会神看起来。边看边计算,并总结了一个有趣的规律。他兴冲冲把发现告诉同事时,他们的反应是:“费曼,那很有趣,但那有什么重要?你为什么要研究它?”费曼老实地回答:“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若干年后,费曼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后来我获得诺贝尔奖的原因,全都来自于那天我把时光浪费在一个转动的餐碟上!”
费曼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有的人不是通过了解而学习,只是靠死记硬背,把乐趣变成了刑罚。在巴西里约大学,费曼做了一年的客座教授。他发现巴西的学生上课唯一要做的是记笔记,考试时,除了背下来的东西外,什么也不会。在演讲中,他坦率地告诉巴西人,你们的小孩全都比美国小孩更早起步,可是整个巴西却没有几个物理学家。为什么会这样?
费曼的爱情
费曼和阿琳从高中时代起就固定约会,甚至在费曼离开家乡去上大学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也在不断深入发展。约会了六年以后,他们正式订了婚。尽管两个年轻人的志趣很不相同,他们却共同拥有一种古怪的幽默感。
经过多年的交往,费曼和阿琳深深地相爱了。在费曼被普林斯顿大学录取继续深造时,这种两地分离的恋爱仍然继续进行。在这段时间,阿琳发现自己颈部有一个肿块,并且持续疲惫和低烧几个月,被诊断为结核病。费曼得知检查结果后,认为自己应该跟她结婚以便很好地照顾她。可是现在他的父母却反对他结婚了,因为他们害怕费曼也传染上结核。他们建议他撕毁婚约,但他拒绝这样做。
于是,就在费曼获得博士学位后不久,他设法让普林斯顿大学附近的一所慈善医院同意接收阿琳。他在轿车里摆了一张床,让阿琳躺在上面,带她去医院 1942年6月29日,在去医院的路上,一位治安官员主持了他们的结婚仪式。尽管这时费曼已经在忙于曼哈顿计划的研究工作,他还是尽心竭力地照顾阿琳。从他们结婚那天直到阿琳去世,她一直在医院里卧床休养。
1943年春天,普林斯顿大学的科学家们被转移到洛斯阿拉莫斯的实验室,费曼非常不放心阿琳。项目主持人罗伯特"奥本海默在洛斯阿拉莫斯以北60英里的阿布奎基找了一所医院,让阿琳住在那里,这样她的丈夫就可以安心工作。每个周末,费曼都驱车赶到阿布奎基,与阿琳待在一起。一周当中的其他日子,一对年轻夫妇就互相写信。就是在这种奇特而充满悲剧色彩的情况下,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失去过机智和幽默。
离试爆越来越近了,阿琳的病情却在逐步地恶化。1945年6月16日,她去世了,那时他们结婚才三年,离第一次核爆炸只有一个月了。费曼陪她度过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可是他很麻木,仿佛失去了知觉。他对自己的缺乏感情感到很吃惊。几个星期以后,当他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看到了一件连衣裙,他想要是阿琳穿上一定很美。这时他才突然悲从中来,他失声痛哭,无法自抑。
在费曼一生当中,阿琳一直都是他思想中的核心人物。她教会了他欣赏艺术和音乐;他不断地梦见她,并且给她写信。她去世两年后的一封信是这样开头的:“我爱你,甜心。”接下来费曼写道:“我遇到了很多好姑娘,我也不想老是孤单一人,可是见过两三次面之后她们就都随风而去了。只有你是我的。你才是真的。我最爱的妻子,我爱你。”
可是就在这样感情充沛的时候,他那爱逗趣的天性也不能完全受到压制。在信的结尾,他写上:“又及:请原谅我没有寄出这封信,可是我不知道你的新地址。”
1988年2月15日,他与世长辞,终年69岁。他去世后的第二天,学生们在加州理工学院10层高的图书馆顶楼挂起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我们爱你,迪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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