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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资料] 牟宗三:  《哲學的用處》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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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5-5 23:46: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哲學的用處: 智潤思

二﹑從主客觀兩面看哲學的作用
三﹑哲學在中國所以流行之故
四﹑從三個階段考察哲學對中國的影響
五﹑略說我個人讀哲學的感受與用心

(七十二年一月卅一日講於東海大學。莊雅棠整理)
一﹑哲學的用處: 智潤思

  談到哲學的用處﹐我們可以用大學裡的這句話「富潤屋﹑德潤身」來做引子。這兩句話是說﹐一個人有了財富﹐可以拿這些財富來潤飾自己的居屋﹔另外一方面﹐一個人也應該以德性來潤澤自己的生命﹑言語﹑行為。這是大學裡的兩句老話﹐現在我們可以模倣這兩句﹐說哲學的用處是:「智潤思」。學哲學就是學哲學性思考﹐以哲學性思考表現你的智力﹐表現理智﹐表現孔子所說的「仁且智」的智﹐表現智慧。就初步而言﹐是理智的活動﹐或者說是理智性的思考﹔再進一步﹐就是智慧。智慧比較高一點﹐有理智思考不一定有智慧﹐就是智慧也仍是屬於「智」。而論語總是「仁」與「智」兩者並稱﹐我們就藉著這個「智」字說「智潤思」。哲學就是以智潤思﹐以智來潤飾我們的思想。

  一般人都有一些想法﹐都會考慮一些問題﹐思考一些問題﹐但是在一般情形下﹐這些想法﹑考慮﹑思考﹐不一定能稱得上是「思想」這個字之恰當的意義。思想(Thought)有它嚴格的意義﹐一般性的思考﹐大體上只是觀念﹑想法﹑意見﹐夠不上是一個思想。謙虛一點地說﹐我有這麼一點小小的意見﹐這是自己謙虛的說法﹔客觀地講﹐也無所謂謙虛不謙虛﹐是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平常的意見和觀念不能稱為Thought﹐要使它們能夠轉成Thought﹐成為Conceptual thought(概念性的思考)﹐必須以「智」來潤。中國這個「潤」字是非常美的!潤就是滋潤的潤﹐拿水來潤一潤的潤。

  1. 智潤思與德潤身: 「智潤思」不是人生修養發展的最高境界﹐就最高境界來講不是「智潤思」﹐而是「德潤身」。

  照儒家的想法﹐「德潤身」比「智潤思」優越﹐高一層。人之最高的境界﹐妙要歸於「德潤身」﹐而不是「智潤思」。「德潤身」與「智潤思」這兩者的關係好比是孔子在論語裡面所講的「仁」與「智」。仁與智並行﹐必須兼具﹐缺一不可﹐光講仁不行﹐光講智也不行。可是雖然仁智並行﹐仁卻有優先性﹐智一定要隸屬於仁。照儒家的講法就是要「以仁養智」﹐我們要以仁來養我們的智﹐只有智而沒有仁來養它﹐這個智遲早會出毛病的﹐所以要「以仁養智」﹐或者是「以仁攝智」﹐拿仁來統攝智。

  孔子說:「智及之﹐仁不能守之﹐雖得之﹐必失之。」一個人運用高度的理智思考﹑高度的智慧﹐可以達到某種境界﹑了解某些道理。可是若沒有仁來守住﹐「雖得之﹐必失之。」意即你所達到的﹐所了解的﹐最後也要消失。孔子這句話顯示仁比智更有優先性。

  2.「智者利仁」的意指: 在論語裡﹐孔子還有兩句話:「仁者安仁﹑智者利仁。」這句話句不是很好講的。「智及之﹐仁守之」﹐是要以仁來守﹐所以王陽明的名字叫做「守仁」﹐「守仁」便是根據論語的話來的。哲學是「智潤思」﹐雖然不是最高的境界﹐可是卻必須要有﹑必須要經過的。孔子雖然認仁有優先性﹐可是一定要講智﹔所以說「仁者安仁﹑智者利仁」。「利」是鋒利的利﹐使我們這個人可以往外開拓﹑向外發光﹐可以通出去。如果沒有智來往外開拓﹑發光﹐那麼頂多也只是一個大好人﹐沒有什麼大用。所以要智者利仁﹐這個利是「鋒利」﹑「利刃」的利﹐而不是「利益」﹑「利用」的利。朱夫子對這個字的註解﹐我本人認為不對的﹐那個註不成個觀念﹐不合乎孔子說這兩句話的根本意義。

  我們讀哲學就是學習如何用哲學這種思考。以古今中外已經有的那些著名哲學家的思想來幫助我們﹑訓練我們的思考﹐這就叫「智潤思」。把主觀的觀念﹐零零碎的意見轉成”Thought”﹐哲學的基本用處大概就在這裡。




[ 本帖最后由 天津清羽 于 2009-5-5 23:5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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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5 23:46:34 | 只看该作者
二﹑從主客觀兩面看哲學的作用

  這種基本用處可以內在地講﹐也可以外在地講﹐我今天主要與大家講的外在的﹑客觀的這一面。外在地講是客觀地講﹐內在地講是主觀地講﹐也就是完全就個人自己受用講。

  1. 主觀地講是個人的受用: 讀哲學是個人自己的娛樂﹐這也是哲學的一種用處。可是這種用處是Personal﹐一個人的﹐Subjective主觀的﹐這個是用不著講的﹐是個人自己的事。學哲學學到最後是個人自己的受用﹐自己的娛樂。讀哲學是「為哲學而哲學」﹐就像希臘人一樣﹐純粹是一種好奇心理﹐一種Intellectual curiosity﹐理智的好奇。西洋人讀哲學是出自這種理智的好奇﹐從希臘人開始﹐就是這樣。讀哲學不是為什麼而讀﹐純粹是因為興趣﹐喜歡去讀﹐這樣就行了。這樣讀哲學才能讀進去。為「哲學而哲學」就是出自理智的好奇﹐發現好多問題﹐也嘗試去解答好多問題﹐個人的受用是以這種姿態出現。

  內在地講與外在地講﹐看起來好像是不相同的﹐其實到了最後是相同的﹐是通而為一的。假定沒有理智的好奇﹐你最後也不能有健全的客觀上的用處。所以今天我主要是就客觀這方面講﹐因為這一面的意義和我們這個時代關切性比較大。

  2. 客觀地講是向外放光: 哲學有什麼用處? 若完全現實地說﹐可說一點用也沒有﹐讀哲學的人找事情很難﹐社會上沒有一行叫做「哲學」﹐所以想找哲學職業﹐以期在現實上有所幫助﹐這恐怕很難。可是念哲學也不會餓死﹐尤其在我們這個時代﹐想找口飯吃也不困難。

  有一次新亞書院招生﹐有一位女同學來應試﹐我問她為什麼讀哲學﹐以後想做什麼事?她說她念哲學是想教書﹑當教授。我覺得她這句話很有意思﹐所以就取了她。讀哲學以後的唯一職業是教書。這和佛教裡面出家的和尚很相像。念佛不一定要出家﹐成佛也不是非出家不可﹐居士一樣可以成佛﹐維摩詰經的「維摩詰」就是一個居士。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有出家的和尚呢?這裡有個客觀的意義。「佛﹑法﹑僧」在佛教裡稱為三寶﹐佛是釋迦牟尼佛﹐法是釋牟尼佛所講的那些道理﹐僧就是和尚﹐是專門傳授佛法的。和尚這兩個字就是「僧」﹐這是音譯﹐僧的意思就是和合﹐所以稱和合僧﹐意思是和合團結起來專從事於傳授佛法的人﹐是說這樣的人為世所尚﹐故也稱「上人」。居士不一定專門傳授佛法﹐他可以做旁的事情﹐做旁的事情也一樣可以成佛。而和尚則必須要奉行佛所說的那些教訓﹐那些佛法﹐要負起責任﹐專門傳授教裡面的三藏: 經藏﹑論藏﹑律藏。唸哲學而做教授的人就像和尚一樣﹐就是要做個專家﹑專門教授哲學﹐這些人也是很重要﹐要是沒有他們一代一代傳下去﹐哲學的傳統(慧命) 就會消失了。

  至於哲學在社會上的教化﹐即一般性﹑普遍性的作用﹐那是另外一回事﹐那是放出來的光﹐而這放光的光源就在於那些教哲學的人﹐這些人就是哲學中的和尚。所以你想要讀哲學﹐當然要有主觀的興趣﹐要有理智的好奇﹐讀久了就會有自己個人的受用。但讀了好幾年而覺得沒有受用的﹐也大有人在﹐沒有受用就放棄﹐轉行算了﹐轉行的人也多得很。哲學系一個年級有四十個人﹐四個年級就是一百六十個人﹐那來那麼多的哲學家呢?一年級多一點﹐我贊成﹐二年級轉系了﹐我也不反對﹐沒有什麼關係﹐沒有興趣的可以轉﹐但哲學系學生多一點也是好的。念哲學﹐開始時有一點興趣﹐那不一定是絕對的興趣﹐不一定是發自Intellectual curiosity﹐所以讀了以後在自己的生活上沒有受用﹐讀不下去。即使有人可以繼續讀下去﹐可以有個人的受用﹐這個受用也只是個人的事﹐旁人管不著的﹐所以我們只能講客觀這一面。

  假若真有哲學興趣﹐讀哲學讀得進去﹐又能繼續不斷地讀下去﹐到時候會有客觀方面的作用﹐那時影響就大了。個人主觀的受用影響很小﹐只局限於自己。必須往外放光﹐向客觀方面通出去﹐影響才會大。所以哲學一定要往外放光﹐不放光﹐對於社會沒有什麼影響﹐在文化上不會起一種影響的作用。而想要向外於光﹐必須要自己是真正的光才行﹐你的生命必須是光之源﹐放出來的才是光。假若你自己不是光﹐你的生命之源不是光之源﹐便不能放出光﹐放出來的只是像水滸傳中一百零八條好漢那樣一團黑氣﹐只有更加擾亂天下﹐那反而更不好﹑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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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5 23:51:37 | 只看该作者
三﹑哲學在中國所以流行之故

  為什麼講這些呢?因為我有一個感想。中國以前沒有哲學這個名詞﹐秦漢以來﹐有漢學﹑有宋學﹐可是沒有所的哲學。自民國以來﹐中國接受西方哲學﹐結果對中國的社會影響非常大。在中國﹐哲學變成最流行﹐大家都念哲學﹐尤其是理則學(邏輯)。這在西方是不太有的情形。在西方﹐哲學原就是專家的事﹐是專門的事業。可是在中國卻很重視理則學﹐為什麼呢? 理則學這門學問不是一般人所能訓練的﹐一般人表達聰明﹑表達思考﹐也不一定要讀理則學才行。假若讀了理則學才會思考﹐那麼中國二千年來沒有理則學﹐何以中國人照樣會思考?可見這裡面有一個錯覺。這個錯覺從那裡來呢?

  1. 錯覺的幻現造成時代的災害: 唯心論和唯物論是哲學中的專門問題﹐不是一般人所能談的
﹐這並不是說它有什麼高妙之處﹐而是說一般人根本不需要知道這些東西﹐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用。可是一般人卻常常喧嚷唯心﹑唯物的問題﹐爭論了老半天又沒有一定的道理。你不要以為他們爭論這些問題﹐有什麼了不起﹐其實這些人都是愈講愈糊塗。

  「唯物論」這個詞的翻譯還過得去﹐「唯心論」一詞就翻譯得非常不恰當。西方人沒有唯心論﹐只有Idealism。Idealism是從柏拉圖開始﹐在柏拉圖講的是Idea﹐是理型﹐而不是心。在康德也講Idea﹐而康德所講的是一種「純粹理性底概念」﹐像上帝存在﹑靈魂不滅﹑自由意志……等皆是純粹理性底概念﹐表示它們的對象不必有實在性﹐雖無實在性﹐然而它們總意指一些超越的對象﹐並不就是Mind﹐並不就是心。所以在康德我們可以把Idealism翻成「理念主義」﹐而在柏拉圖那裡﹐則翻成「理型主義」。柏拉圖的Idea是現實東西所依倣的一個超越的理型﹐它是Objective﹐而且是Reality﹐但不是Mind﹐雖然與心有關係﹐但是卻不是心。即使是英國經驗主義的柏克萊(G.Berkeley) 所講的Idea﹐也是一種現實的物象﹐是「所」﹐雖然與Mind不可分離﹐卻也不是Mind。所以把柏克萊的Idealism翻成唯心論﹐更壞。把Idealism通通翻成唯心論﹐在中國就造成了這個名詞的災害。

 RRRR﹐把一切哲學二分為唯心論與唯物論﹐這種分法很有問題﹐而且非常荒謬﹐可是卻很簡單化﹐很合乎一般人的胃口﹐所以就把這些名詞拿來氾濫無度地亂使用﹐造成不良的影響﹐形成一種幻覺。哲學在中國的影響完全是一個Illusion﹐是個幻相﹐由虛幻的東西造成的﹐沒有一個真實的。你看這奇怪不奇怪!我們這個時代的災害﹐竟是由虛幻的東西所造成的!假若你忽然間覺悟了﹐一旦豁然明白了﹐便知道完全是一陣瞎鬧。可是這個幻覺到現在還沒有豁醒﹐這個社會似乎一直沉陷在幻覺中﹐在中國如此﹐在西方也是如此﹐索忍尼辛這次來自由中國演講﹐所講的也就是提醒這個意思。

  2. 我們重視哲學是因為RRR問題:理則學為什麼那麼流行?為什麼大家都想讀它?那是因為RRR講唯物辯證法。唯物證法原本和大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RRR以唯物辯證法來罵「形式邏輯」(formal Logic) 。由於RRR大講唯物辯證法﹐所以我們也就大講邏輯。形式邏輯是專家的事﹐一般人訓練那一些東西並沒有多大的用處。所以在這個地方是一個錯覺﹐這個錯覺是由RRR挑起來的。我們常說應該提倡哲學﹐實則所以應該提倡實是對RRR而發。要是沒有RRR的惡化﹐恐怕我們不會那麼重視哲學。到了現在﹐這種情形仍是如此。

  在今天﹐哲學還是需要念﹐因為這個時代有這個問題在。當初新亞辦哲學系﹐香港政府不批准﹐後來唐君毅先生和教育司辯論﹐說了一句話很有意義:「你知不知道﹐現在世界有一半是在另一套Idealogy的統治之下?」這句話震動了他們﹐這才讓步﹐批准成立。哲學就有它的作用了。世界有一半是在RRR的意底牢結(Idealogy)統治之下﹐這是個哲學問題啊!在太平年間﹐我們不太覺得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所以今天我們重視哲學是因為RRR的問題。我們應該說「是因為RRR問題」﹐而不說「是因為受RRR的影響」﹐這兩層的意義是不一樣的。若說「是因為受RRR的影響」﹐我們便是站在被動的地位。雖然現實社會是這個情況﹐可是﹐我們卻不可以如此講﹐而應該改說「是因為RRR的問題」。謂話的分際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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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5-5 23:58:46 | 只看该作者
[转帖]我对牟宗三先生的一些看法
看了几篇帖子,看了大家对于牟宗三先生的各种评价,有认为其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也有转引熊十力先生极力称许之词的。刚好这三年看了一些牟先生的书,周围师长学友中也有一种开始日渐重视牟先生的潮流,借此谈一点自己的看法。



心学一脉讲求“先立乎其大者,而小者不能夺”。我认为,心学的近代推崇者,无论是熊十力先生,还是他的后继者牟宗三先生,在其格局上,都可以称得上先立乎其大者。熊先生有个趣闻,据说某日诸公小聚,纵谈先秦诸子,熊突然拍案而起说,当今舍我熊十力,谁还能谈先秦诸子。有时候读《十力语要》等文献,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熊先生这种舍我其谁的格局。此种格局,还是颇有为往圣继绝学的风采,而不仅仅是是为稻梁谋,或者是但开风气不为师的打一枪换一地。



当然,如果说而不行,那不过是狂人,与当今网络哲学爱好者无异。熊先生的生平我不太熟悉,但是印象中记得他在金陵刻经处内学院读佛经的两三年是极为刻苦的,否则不会仅仅在两三年后就能代替吕澄先生赴北大任教。作为一个学佛三年的人,无论是来北大出任讲师,还是作为吕澄的“替身”,都应当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



而作为熊的继承人,牟宗三先生在格局和刻苦也是众所周知。潜心数年译介康德哲学,这在专治西哲的学人中也属难得;脱离当时过于依靠两部学案的旧习,用近十年时间重阅辑录宋明两朝理学文献;于佛典中,天台体大、唯识思精,一般学人若图便宜,往往看点禅宗灯录,参点话头即可了事,但牟宗三先生不同与此类。



勉学固然可敬,但是若无成绩,也不算什么,反倒落了个儒学“劳而无功,博学寡要”的老式批评。而我在逐渐开始读牟宗三先生著作的三年内,不断听到周围师长对他的赞许之词。北大的王博老师说,治魏晋玄学,则必看《才性与玄理》。就如汤用彤先生发掘了人物志一样,牟先生则为魏晋玄学接上了王充气学的路数。李四龙老师在写作天台智者大师时,亦极力推崇《佛性与般若》。我没有听过西哲的老师如何评价牟宗三先生对康德的研究,但是郑家栋教授认为牟先生可谓治国学者中于西方哲学所得最深之人。



而我较为熟悉的宋明理学中,牟先生的著作能够在理学传统极盛的北大中逐渐为大家所接受,这本身就说明了他的生命力。毕竟这里有着冯友兰到张岱年两位先生数十年所开创下来的传统。



学术史上有许多的潜在大师,他们自身的学养极高,但是却因缘种种,最终无法开宗立派,使其思想得到与其高度深度相匹配的流程广度。相对于那些独自前行、身前死后名皆不显的人,牟宗三是相对幸运的。也许在大体的新儒家流布上,他的影响力日减,这有大时代传统文化没落大趋势所在;但是在专业范围内,他的影响可能正在日渐深入。窥一斑而知全豹,近十年来,大陆做刘宗周等的论文开始增多了,而刘宗周近二三十年来的被重新认识和解读,大体源自牟宗三的宋明理学三系说。虽然今天在大陆治宋明理学,三系说仍不是主流,但是却成了谁也无法规避的一个问题,大家都要重新去思考牟宗三先生对于朱子“别子从宗”等判定。我觉得相比于无根的流行快餐般的复兴传统文化潮流,专业内的影响会更为坚实和深远。



一位治中国思想史的学者,不是泛泛的写一部综述,而是对于儒释道三家皆有很好的梳理和体悟,并且都得到了各门类专业学者的肯定,决然不同与那些二道贩子,对着学儒家念起佛经,对着道家说起孔孟。我想这样的人物,在近代中国并不多见。



牟先生于《佛性与般若》序言处写到:“人之生命有限,积思至今,已不觉垂垂老矣。吾之学思时下亦只能达此而止。将来恐亦不会有多大进步。”好一句“积思至今,已不觉垂垂老矣”。



顺便说两句qualen老师转引的熊十力先生“北大哲学系近三十年,仅牟宗三一人而已”的评价。我猜qualen可能是深喜熊十力先生,所以对于他的眼光与评介也就格外当真,所以才得出在近代哲人中牟宗三仅次于熊十力的意见J



学人都喜欢掌故趣闻轶事妙语,更喜欢自己成为掌故趣闻轶事妙语的当事人,这一点从魏晋的月旦评和世说新语等都表现的极为突出。熊十力先生这样的性情中人,更是难免,有时候难免会故作惊人语。对于这些掌故趣闻轶事妙语,有时候其精微处若细细体会,倒是颇有意思的事情。



我不喜欢给哲人去排座位,可能觉得哲学的体会是个人的。谁的境界高,那只有天知道;谁的影响大,那也只有未来才能回答。我还是更喜欢去体会前辈学者的心境。



相对于熊十力先生对自己学生“北大哲学系近三十年,仅牟宗三一人而已”的评价,我更喜欢孔子那句“天丧予,天丧予”。不去对周遭的人与事做过多的评价,不与众家争长短,而仅仅是自己失去了一个灵魂上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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