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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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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8-12 17:36:0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很久不听歌儿,都不知道音乐响在耳边,荡在心底的感觉了。”登上客车的时候,苏辰把耳机塞好,不禁这样想了一下。一车的乘客,有三三两两的姑娘或小伙儿,手里把玩着各样的手机,乐声不断。想到自己的年纪,苏辰有那么几秒钟的不好意思。总是不经意的提示一下自己的年龄,过往的青春顷刻在脑海里忽悠闪一下,仿佛遥远,又仿佛咫尺。
苏辰是应邀去参加公司聚会的,就是那个自己初入社会,留下了全部青春足迹的地方。大概是受了都市剧的影响,很久以前,苏辰就很憧憬穿职业装,匆忙的抱着文件夹穿梭在工作间里的片段。尽管,事实并非如此。事实就是,苏辰的办公室就坐落在一个很不起眼的院子里,一个拱形门连接着长长的甬道和后排大大的院落。

车子不急不缓的行进着,不时有人上车或者下车,车门的碰撞一下一下把苏辰拽回现在。都说时间是最好的淡化剂,却从来没有淡化人们老去的痕迹。每逢苏辰坐车经过这条长长的路时,就会忽然想起自己曾经那么年轻,那么张扬的日子。稚气的面孔,无邪的笑容,可以为任何一个平常的乐子无限夸张的笑弯了腰,也可以为一点点不愉快高高撅起嘴巴,甚至让人觉得可以栓一头驴子了也不罢休。记得有一次,胖胖的赵哥开了不合时宜的玩笑,苏辰恼了,举着铁锹一路追出去,从最东头追到院子西头,被赵哥手疾眼快的挡在门外,还不甘示弱地跺脚挑战。逼得赵哥出来自首才鸣金收兵,当然铁锹最终没有派上用场,不过是唬人罢了。

人有时怀念过去,偶尔的又怕触及过去,也许是因为光彩不再吧。

路口堵车了,还有那么一小段路就到公司门口了。苏辰把钱给了司机,想自己下来走一会儿。路基上,柳树垂下繁茂的枝条,细长的叶子静静的扫在行人的肩头,而后轻微的晃动一下,没有一丝力气的样子。苏辰忍不住用手拂了一串枝条,又怕那举动和年纪不相称,急忙的放了下来。夏日里,这脆生生的绿色给人注入一股清爽的感觉。

远远地,大大的玻璃窗泛着暖暖的光。几个女性的身影首先映入眼帘,丰富的色彩在阳光中流溢出几道艳丽又柔和的光彩。苏辰深深吸了一口气,迎着光走了过去。

门豁然打开,寒暄声此起彼伏,诸如“瘦了”、“胖了”、“黑了”等等一连串的话纷纷涌过来,苏辰每次都有点招架不住。一般都是一一应过,打过招呼,人们才又开始三五成群的小组,继续各自的话题。这次却在苏辰还没回神的功夫,就被一双大手拉住,努力摇晃,半真半假的说:“恩,这次瘦了,可就是啊……”苏辰半嗔半笑,期待下文。“可就是啊,丑了,丑了。”果然如此啊,他可从来都坚持这个说法的。
实际上,苏辰年轻的时候是个俏丽的姑娘。可是他坚持说她挺丑。起先是在背后说的,像故意打击一个骄傲的小孩子,苏辰甚至可以想象的出他挤着小眼睛努力做着“绝不是玩笑”的样子。听到这话,苏辰翘了嘴角笑了说“我找他去,作为公司第一丑,还有他说别人的份儿?!”自此,“第一丑”算是有了归属权。
那一年。苏辰十九岁,他二十九岁。

虽然早已习惯了他的调侃,可苏辰还是忙不迭的问身边的姐姐们,是不是变黑了,是不是变老了。毕竟,十多年后,苏辰再没有了以往的自信和张扬。

其实,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苏辰就已经二十七岁了,做了孩子的母亲。只不过,那一年,孩子上了幼儿园,像是刚从羁绊中挣脱出来,清清爽爽的重新投入工作,苏辰感觉像是重头来过一般。
基于公司经营过糖、酒的基础,重新打起“糖酒科”的牌子,联络酒厂和酒店,准备拓宽经营路子。苏辰就被委以重任,尽管只能算半个“半个会计”。
他是合营经理人之一。
说起来,那一年过的极有意思。
为了促销,我们出台了几套方案。一是,现金促销法。这也是商家惯用的方法,就是把面值两元、五元或十元的纸币,分别塞到酒盒子里,有时也放到酒盒的下面。一是,礼品促销法。就是给代销酒类的大小酒店的服务员分发相册、水晶音乐盒等之类的小物品,以提高服务员推销酒的积极性。还有就是经理常常带着这一班人马去各个酒店喝自己的酒,吃人家的菜。当然,也就是以批发价给人家酒,自己以酒店的价格喝回来。

苏辰就是在这样一段工作的尾声时期告别大家的。

命运这东西太难捉摸,苏辰似乎又过于盲从。说不上是因为别人固执,还是因为苏辰没有坚持住,反正结果就是,一个灰霾的早晨苏辰一个人离开,就象现在一个人早晨又从某个地方回来,没人知道心情的差异,也没人知道路途的差异。




旋转的岁月,流离的花香,每当坐回这斛光交错的杯盏间,苏辰就觉得时光是在倒流。

推到很久远的以前,苏辰才刚刚谈恋爱,情人远行,独自牵念的那种。有时候情之所至,苏辰就忍不住在纸上写写画画,什么风啊,云啊,情思悠长的句子,虽然流俗,却是处处透着小儿女袅娜的情态。他就总是不经意的碰见,并顺手拿了些细读,当然还忘不了揶揄一下。
搁到现在,苏辰也常常对恋爱中的小孩们嗤笑,想来那时候自己也是那些大哥大姐的笑柄吧。
年轻真好,年轻才不管哪个。年轻就只管自己哭自己笑。
看得多了,处得久了,他开始和苏辰探讨一些感情问题。说探讨倒是抬举苏辰了。那时候,苏辰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苏辰的爱情就是“一辈子,一生情”,世间的万千情态,哪怕是略知一二也算不上呢。
但是,苏辰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尽管她已不再记得原来都探讨过什么了。

后来,有些细节实在是太细节了,细到不知道从哪里截取一个片段以应用于苏辰以后的略带感伤的记忆里,以至不让苏辰的感伤因突兀而显得“无厘头”。
回忆勉强追溯到那个夏天。究竟是哪个夏天,苏辰居然不想细究了,因为这在她的回想里总是既清晰又遥远。

暴晒了一天的小城,在太阳像个疲惫的旅人拖着金色的行囊慢慢走远的时候,突然就变得欢愉起来。小商小贩趁着温热的夜色,摆出了诱人的特色小吃,还有红黄橙色不一的冰激淋、刨冰,烟雾缭绕中散着香味的烤肉串。最吸引人们视线的还是街角上彩色电视机中播放的或舒缓或狂放的音乐声。
苏辰偶尔也会出来走走,树影婆娑,在琥珀色的灯火里拉长低头沉思的影子,惬意地神思悠远。
偶遇,就这样成为记忆里不可或缺的部分。
停下脚步的时候,他在跟着伴奏带唱《三套车》。之前,苏辰并不认为那些老歌有什么好听,甚至从来不听,只是对打榜的新歌独有情衷。
苏辰有些讶异,从没想过,这个自己熟悉的人还有这么一手儿,也没想过一首老歌原来是这么有韵味。闪烁的光影里,被苏辰誉为“第一丑”的那人散着难言的韵致。可笑,“韵致”好像是归女人所有的,但苏辰当时就冒出了那样一个词语。
无可厚非女人的感性,也无可厚非苏辰从此把他当作了一个偶像。当然这也是一个秘密,他仍然坚持说苏辰很丑,她也仍然睚眦必报的管他叫“丑男人”。

感觉是个玄妙的东西。直到后来的后来,苏辰常常听着歌曲就忍不住落泪,那种一点没来由的,又非常窝心的哭泣。

每个孤独的晚上
就像电影的散场
身边的人都离开
不知何时有泪光
……



苏辰似乎把青春阶段都落在了那个公司里,恋爱、结婚、生孩子。有时候甚至有一种错觉,好像那是自己从小成长的地方。于是,勤勤恳恳工作,憨憨厚厚做人。做傻事儿,说傻话的事儿也是有的,偶尔在眼前忽闪而过,苏辰仍不禁偷偷红了脸,轻轻“呵呵”笑两声,仿佛别人也看到了那样傻气的自己。
他却毫不忌讳地直呼“傻苏辰、傻苏辰”,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苏辰是个傻子。苏辰就气恼的警告他,每次换来的不过是嬉皮笑脸的狡辩,说那是在赞赏你的实诚呢。苏辰鼓鼓的腮帮子一点点瘪下来,哭笑不得。
事实上,傻气并不是想改就能改的,那股傻劲儿偌干年后依然跟随着苏辰,如影随形。

大约傻和笨也是相关联的吧。当有人看你不上时,往往会有证明你笨手笨脚,话不虚说的事情发生。
一次,苏辰试着把满满的一桶纯净水换到饮水机上,抄底的右手没把握好力度,“砰”的一声,水桶滑落在地,小股的水从裂缝处缓缓渗出,湿了地面。苏辰傻了眼,不知怎么办好。要知道那阶段,大经理总在找苏辰的小毛病,像鬼附了体一样莫名其妙。这时,他一把抄起来破裂的水桶,匆匆的来到大办公室,把两个房间的水桶掉了包。
事情的结果就是,他包揽了事情的责任,虽说不过是重新买个新桶的问题而已。
就苏辰那时的处境而言,他脚步匆匆的意义却绝不是可以和二十几元的水桶划等号的。

傻傻笨笨的苏辰不再反对他的称呼,反正她确实有些傻。

闲暇时候,苏辰就傻气地问,你钟情什么样的女性啊?他就作出无限遐想又不无艳羡地数出条条状状,首先,傻得不行。(说了半截还乜斜苏辰一眼,似乎苏辰就是傻子的代言人一样。)再有呢,河东狮也不行,最好有优雅的体态,温柔的声音,良好的素养,耐品的气质,别的就可以将就了。
“啊,切~~”苏辰不屑地也乜斜他一眼,丑男人,你白日做梦呢。
细细分析对照,其实身边还是有这样一个影子的,最主要的还是不仅不傻还很聪明,接人待物、言谈举止让人很舒服。他就曾经恨铁不成钢地说过,苏辰你要是和某某一样聪明就让人放心了。
可我是苏辰呢。
苏辰气馁地想,我永远也成不了某某了。




毫无征兆的,苏辰要离开了。据说有个可以遥望到的前程足以让她下决心放弃这工作了近十年的地方。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人生本来就是真真假假。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记了苏辰的傻,无一不表现出留恋的心情。推杯换盏,苏辰在琥珀色和酒红色的液体交错的光彩中,忽然就看见了曾经茫然无措又满脸稚气的自己。忽然就很想哭泣。
离开,意味着一种生活的结束,从某种意义上说,离开也意味着另一种生活的开始。那么,还会不会有人继续注视苏辰的傻气,还会不会有人给予傻气的苏辰以庇护?
苏辰不知道。

酒宴进行的很漫长,长到苏辰根本分不清了日暮黄昏。从满桌残羹中收拢起恍惚的目光,一幕散场的影片结尾一般,凸显着一种悲戚和萧瑟。
苏辰喝多了,有些片段在脑子里反复着,想要努力串起来,想寻找一点什么,是什么,说不清了,少了什么,记不住了,红色的葡萄酒淹没了一切。

多少事情,回想起来只剩下了结局和开头?!




像离开时一样,回来时也是有酒的。苏辰从不推辞公司里的酒,仿佛曾经喝酒是和她的工作相联系的,现在也是。不过大家不要误会,苏辰的酒可是和龌龊没有丝毫关系的。
这些年公司大大小小的聚会办过几次,苏辰也进进出出参加过几回。无一例外的遭到了热情招待和真诚的欢迎,让苏辰对当年自己的傻不无感谢和感慨。
按照程序,宴后,甩开了某些醉鬼,苏辰和两个姐姐,并几位男士去了歌厅。苏辰并不善于唱歌,只不过入乡随俗罢了,还好不是五音不全。想到这儿,苏辰偷偷抿嘴一笑,傻气的苏辰若是再加一个五音不全的特色不知道会怎么样。
歌厅的音乐相当令人震撼,不是因为没听过,而是没怎么听过这么大声的。想和姐姐们叙叙旧的苏辰只好拔着嗓子嚷嚷,奇怪,苏辰怎么从来不淑女哩?
啤酒、瓜子、果盘一一上桌,苏辰想起来这个场面似曾相识。人有些不同吧,年年有不同的人会从生活中隐去,也会有不同人从身边突然出现。忙碌的不及怀念,也来不及熟识。匆匆的,友情、爱情统统变成了快餐。
亮过一嗓子之后,苏辰讪笑,没有一首可以完整唱下来的歌曲呢。在他的身边坐下来。喝酒的时候还是以往的样子,此时却有点沉闷。苏辰习惯的想,酒后的他总有点伤感的,就像自己孤单的时候会听着某些歌曲悄悄哭泣一样平常。
你是我的知己吗?他这样问。手里的啤酒朝着苏辰晃了晃。
苏辰就乖乖地打开一瓶啤酒,是,我是。
知己是什么?自然不必细细追究让她喝酒的原因,也不必追问他沉闷的原因。苏辰不傻,但是,苏辰总是比他或者他们傻。

可能是选了怀旧的歌曲,《祝福》、《祈祷》、《朋友》这一些老歌陆续播放着,他拿起话筒唱了那么几首,声音一如前几年那么富有磁性,苏辰很喜欢听他唱歌。
重新坐下来,苏辰递给他几片青青的柠檬,说,你好像不开心。
没有,他说,但是家里给了压力,觉得我应该独立挑起家庭的担子。
这样说,还让人以为他是什么纨绔子弟呢。其实在苏辰离开之前他就是以很成功的商人了。可能是对年迈的父母说出这样的话感觉有些凄凉,人能不老吗,苏辰说,不能。人能不长大吗,苏辰说,也不能。

音乐再响起,他说,来,喝酒,为我们纯真的友情。
你说,含蓄中包含透彻吗?
包含,苏辰说,很肯定的。含蓄中时时穿透着一种透彻的感觉,也许就是那种心知肚明。
他伸出手,以革命同志的礼仪和苏辰握了握手,以示知音的理解。苏辰和他碰了碰酒杯,却想了想,含蓄的是什么,透彻的又是什么呢?
“我还是喜欢《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这个苏辰是知道的,而且更知道他把这首歌唱得很不错。
“我有四年没唱这首歌。”他伸出四个手指,在苏辰眼前照量了一下。“四年”,接下来肯定了一句。苏辰也伸出四个手指头,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四年?!”眼里有一些迷惑,四年没唱,四年。




背转的身影,也许是因为自己想的不对,苏辰肯定这样判断过。苏辰有一种惰性,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就先搁着,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尽管直到现在苏辰还是有许多东西弄不懂。
其实有些东西是自己能想清楚的,但是没有人给出过标准的答案,因此而显得模棱两可,幸好苏辰也不执着。
就像他说的,含蓄的过程中吐露的透彻。
含蓄是指什么?显露出的透彻又指什么?
陷落在沙发里,苏辰不禁好奇的想起了什么。四年不曾唱过的最喜欢的歌儿……
他伸出手指的样子,颇为肯定的语气……
苏辰猛地想起了,就在自己离开的前一天,他是唱过那首歌的。
苏辰突然就潸然泪下,小声的,抑制不住地开始抽泣。

什么时候忘记,什么时候想起,有多少事情在一瞬间可以改变?

久远的记忆里,那一曲经典老歌,抽丝般从喧嚣中剥离……

你说我像云 捉摸不定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梦 忽远又忽近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谜 总是看不清
其实 我永不在乎掩藏真心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我像云 捉摸不定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梦 忽远又忽近
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你说我像谜 总是看不清
其实 我永不在乎掩藏真心
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
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你说要远行 暗地里伤心
不让你看到哭泣的眼睛



2008.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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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tutu + 2 + 2 我还真就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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