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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成吉思汗不同的是,清朝的统治者是一群纯粹的政治家。他们把封建皇权专制制度的魔力发展到一个空前绝后的颠峰。
首先是屠杀,对于铁骑一到,立刻驯服的汉奸不杀,而专门杀那些勇与反抗的硬骨头。我们当时是一个充满血性的伟大民族,清兵所到之处,妇人童子都懂得与贼俱碎,以至于他们只好反复杀,连续不断地杀,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京观遍野,万户鬼嚣。一个1亿人口的泱泱大国,只剩下5000万人口,杀掉的都是知书达礼的民族菁华,一个曾经多么刚强和激烈的民族,一个充满幻想的民族,从此永远地成为历史。200多年后,当欧洲军舰轰开中国的时候,他们看到的不再是马可.波罗笔下那个美丽中国,而是一群佝偻、麻木、愚昧的东亚病夫。
光杀是远远不够的,还要从经济上彻底摧毁中国,汉书读得半通不通的满人,愚信于2000年前的重农抑商,那还是地主阶级刚刚登上历史舞台时的经济政策哩。于是在乱搞之下,资本主义萌芽尚未开花结果,就已凋零。在集权统治下,实行一种税收倒贴制度,财政每年向满人倒贴2000万两白银,200多年的统治,等于和汉族签定了20多个《马关条约》。
当然这都不重要,因为从根本上来伤害我们的,是从语言、文化和民族心理上的彻底摧残,这种伤害是伤筋动骨,至今仍然为害至深。我为什么不恨蒙古人,因为他们仅仅烧杀掳掠而已,在那个时代这很好理解,豪放的蒙古人对汉文化兴趣不大,也没有那么多改造她的心眼。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即使是敌人,也自然会惺惺之情油然而生。从对蒙满两个政权的抵抗程度来说,也是明季要惨烈得多。蒙元代宋,近乎易姓改号;而东奴入主,却是真正的亡天下。所以伟大的思想家顾亭林要“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终其一生,都在为反清复明奔走呼号。
我们先来说说满族对汉族语言的改造。被满族人习惯并改造的辽阳与北京地区的汉语取代了明朝以江淮次方言为基础的南京官话而成为全国通用语言。以西安,洛阳为中心的中原地区,长期以来是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这一地区的汉语方言,也是古代中国的通用语言。“五胡乱华”之后,大批中原人迁往江淮地区,此后,由于不断的战乱,中原人多次南迁,逐渐形成了江淮次方言区。而原先的中原地区,由于长期民族融合,语言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明朝时,江淮次方言成为全国通行的官方语言,一直持续到清朝中叶。作为明代和清初的文化载体,江淮次方言充分体现了中华文明长期以来的思维习惯和民族个性。毕竟,这是与与古代汉语最接近的汉方言,即使说其蕴含着我们民族的精魂血脉也不过分。
满族入关以来,在学习汉语的过程中由于生理特征和语言习惯的差异,往往学而不得法,并把满语的词汇和思维习惯大量带入汉语。现在日常所用的很多词汇,比如“邋遢”(满语lete)、“马虎”(满语lahu)、“别扭(满语ganiu)”、“ 喝护”(满语hekur)、“裤裆”(满语kabudang)、“央告”(满语yangge)(《北京话里的满语词》爱新觉罗.瀛生)等等都是来自于满语。与被满族改造的北京话相比,江淮次方言发音有尖团音的区别,这也是传统汉族语言丰富性的体现。而满族人舌头短,舌尖上翘,只能把团音发成尖音,并把这一习惯传染到八旗铁骑所到之处。江淮次方言里保留的大量入声也被满族人发成阴平或者去声,使得本来用南京话读来朗朗上口的古典诗词,用北京话来读就诘曲聱牙,甚至连韵也不押。对我们这样一个诗的国度来说,这严重影响了古典文学对汉人的亲和力。语言对一个民族来说,是民族精神的载体。汉语并非不能吸收外来语言丰富自己的语汇和表达方式,在汉唐盛世,开放的中国就吸收了各民族语言来充实自己。然而这种吸收,是一种积极主动的引进新鲜血液,而不是被强迫性的改造与同化。满族化的汉语成为全国通行语言,是一个民族对另一个民族思想改造和精神扭曲的过程。经过一百多年,满族终于达到了目的。乾隆中期的中国人,越发麻木、萎靡、自闭,与当时朝气蓬勃,如旭日初升的欧洲民族相比,中国已经陷入了没有根的困境,这个根是泯灭在我们灵魂深处的文化之根。对汉语的大规模同化,满族人原非有意为之,然而其确实取得了“嘉定三屠”、”扬州十日”等血腥行为所无法达到的目的,是对被征服民族根的伤害。今天的许多黑人与印第安人尽管保留着祖先的血统,然而却因为传统语言的丧失,也就失去了原来的民族意识。我们从国内外很多文学作品中都可以看到一个民族被迫失去本民族语言的巨大痛苦。
爱新觉罗.瀛生是满皇族,所撰的书里遗漏了北京话里最重要的两个满语词:一个是“您”,也就是“您老人家”的简称,在今天成为对领导的称呼。语言学家俞敏先生曾经痛斥这个词的封建色彩和对人格平等权的伤害。而另个一词则是“奴才”,在清朝,被唤做奴才是无上的光荣,这种做法今天仍然被某些人沿用,满皇族的这个变态创意对我们民族心理的扭曲可谓入骨三分。有人总喜欢批判说什么奴性是我们民族的本性,这何其荒唐。明朝臣子们皆以讪上卖直为荣,甚至发展到行贿上书骂皇帝的地步。从明朝无数皇上和大臣们对骂的奏对来看,我们的民族那时是没有奴性的。即使在民间,父母官稍有不是,秀才们便赴学宫请愿,这样的民主在今天也不可能有。读明野史,看到的是那个时代知识分子的铁骨,看到的是我们民族的傲骨。
接着说文化,出于一种对先进文化的恐惧和自卑心理,满清皇权为了坐稳江山,在文化制度上实行空前的专制与压迫政策。首先是疯狂地焚书,改书和文字狱。康熙二十六年颁布上谕:“朕见乐观小说者,多不成材,是不惟无益而且有害……俱宜严行禁止。”(《大清圣祖仁宗皇帝实录》)然而这只是满族人空前的禁书运动的开始,康熙四十年、康熙四十八、康熙五十三年朝廷多次下令禁书,并规定“造卖印刷者,系官革职,军民杖一百,流三千里;买者杖一百,徒三年;看者杖一百。”(《大清律例》)此后,在雍正二年,乾隆三年,乾隆十八年,乾隆十九年,嘉庆七年,嘉庆十五年,嘉庆十八年,道光十四年,咸丰元年和同治十年,满族政权不下十余次的在全国范围内下令禁书,查禁数量之多、范围之广及时间之长,都为世界文化史上所绝无仅有。主流历史学家常把清帝康熙与彼得大帝相提并论。彼得大帝开办学校,简化俄文,开启了俄罗斯的民族意识。之后,才有了俄国民族文学的繁盛与世界声誉。而我们的康熙大帝,却厉行文化独裁,一生制造了如“庄廷铣案”、“胡中藻案”、“戴名世案”等著名的文字狱。然而并非康熙一人,从顺治二年到光绪二十九年“苏报”案,满族人一共制造了190多起文字狱,数以千计的人被处死、逮捕和流放。乾隆时期开馆纂修《四库全书》,更是中国汉族文化的一场浩劫,在这次世界上任何独裁政权都未曾做到的大审查、大删改、大烧毁中,全毁书2400多种,抽毁书400多种,加起来将近3000种。焚毁的书籍在10万部以上。这样的文化浩劫,却被主流历史学家襄赞为“千古盛事”。而满族的这种文化专制,仅仅是针对汉族人的。对于汉族人来说的禁书,满清当局“设翻书房于太和门西廊下,拣旗员中谙习清文者充之……有户曹郎中和素者,翻译绝精,其翻《西厢记》、《金瓶梅》诸书,疏节字句,咸中綮肯,人皆争诵焉”(昭梿《啸亭续录》);被当做淫词小说屡遭禁毁的《红楼梦》,其故事的插图公然可以画在紫禁城的墙壁上。
其次是大兴理学,打击心学。可以说,明末黄宗羲所以能够写出《原君》这样开民主先声文章,与明季阳明心学的蓬勃发展是分不开的。王夫之、黄宗羲、顾炎武这些明季启蒙思想家们,都是王守仁的再传弟子,明季资产阶级思想启蒙运动的理论基础,也是建立在对阳明心学的发展和改造基础上的。万历十二年神宗下诏正式将王阳明从祀孔庙,表明了皇室对心学的支持态度。之所以有这种支持,与朱明皇室一贯的理想主义作风是分不开的。主流历史学家对大明皇帝极尽诽谤诬陷之能事,而对清主子们拼命歌颂。清朝灭亡快100年了,他们还这样奴性不改。而事实上,黄仁宇《万历十五年》才让我们了解到了真正的大明天子。明朝内阁制的发展,使得皇帝有成为一种维持平衡的象征性职务的倾向,这也为实现君主立宪提供了良好的过渡。可是清朝主子们则乾纲独断,军机大臣只是跪听圣旨的木偶。到底是哪一种制度有利于民主革命的产生,有利益中国社会的发展呢?显然那些只看表面现象的主流历史学家的观点是错误的啊。
回到心学,明王室大力提倡闪耀着人文主义光辉的心学,清朝则用“存天理,灭人欲”的理学去腐蚀我们的民族,产生的后果的截然不同的。我们民族的传统文化,之所以会被“新文化运动”以来的历次运动所扬弃,让我们陷入一个没有文化的怪圈。是因为从清朝开始,满皇族就已经成功完成了对我传统文化的强奸和改造,去其精华,留其糟粕,把一个焕发着动人光彩的美丽女孩蹂躏成一个丑陋的老太婆。我们的根,我们的心灵之源,在这里枯竭。我们曾经是一个创造了无数文明的伟大民族,我们曾是多么的开放和自信:三宝太监征帆直至万里之外;关宁铁骑炸死奴酋的大炮来自欧洲友人;万历爷爷还把世界地图挂在宫中;天启朝沿用至今的《大统历》在当时让西方教士为之折服。但是经过满族200多年的改造和扭曲,我们变得何等的愚昧、麻木、自闭。有清一代,邪教的发展超过了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连续发生了白莲教九省大暴动、太平天国运动和义和拳匪乱。鲁迅先生笔下那中国人的劣根性,那阿Q一般的可笑又可怜,并非我们这个勤劳勇敢民族的本来面目,而是历经满人200多年改造的结果。主流历史学家总是说:是我们同化了满族;而在我看来,是满族同化了我们。
在辛亥革命成功以后,我们国家竟然还有一部分人死活不肯剪辫子,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这些人要不是无知的话,就是典型的奴才情结深重.奴才做得久了,让他们做回人他们反倒不愿意了.不肯接受北方汉语受胡语影响深重的事实的人,与这些人是同出一辙,也是典型的自欺欺人.
如果说北方汉语是你的母语,对她有一定的感情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与民族大义放在一起谁轻谁重也就一目了然.满人入关对我们汉人削发衣服,扬州十日,嘉定三屠,大兴文字狱,毁了我们的文化,也以半强奸状态影响了北方汉语.知道广东人称呼北方人"捞头"的这个称呼的起源吗?最初在清朝时,广东人称呼满口胡音的满族官僚为"捞头"(捞字是广东话中少数几个类似于有卷舌音的文字一个),但是很不幸,后来很多北方汉人也感染了他们的语言习惯,并以此为荣,此真乃民族之不幸也.
如今你们不想着怎样让自己的语言归于正统,让汉文化归于正统,让自己做回人,反倒要在这里跟我说,做奴才怎样怎样好,主子留下的东西怎样怎样好,甚至还要想出做奴才好的十大理由跟我辩驳,你们比起那群死活不肯剪辫子的人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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