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还有一层意思是按照天理而为,按事物的本来面目和客观规律而为。英语是一门语言,语言主要是用来交流的,而我们很多人学的是哑巴英语,不会说,甚至课文都读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的汉语程度当然比英语好,我们回忆一下,自己小时候学汉语是怎么学的呢?先听别人说,然后跟着摹仿,然后会说话。上了小学才学着认字、阅读。我们学英语也应当是听说领先,听、说、读、写的训练可以同时进行,不要把心思老放在考试、打勾打叉上。现在大家都在谈素质教育,指责应试教育,但应试教育的病根出在哪里?有人说是科举制度的遗毒,什么呆帐都记到祖宗头上,罪过啊。造成应试教育的根本原因在于功利。到处是钩子,什么都要挂钩。初一的学生没学到两百个单词就开始圈A、B、C、D的选择题,这是对思维的严重扭曲。我打过一个比方,大家一岁左右的时候开始学说话,你爸爸教你家属的称谓,他是不是给你列一道选择题:儿子,你应该这样称呼我:A.爷爷;B.奶奶;C.干妈;D.爸爸。正确答案是D。大家不要笑,从老师到学生,多少人在重复这样的笑话。
学语言好比学艺术,必须有大量简单重复性的枯燥练习才能训练出语感,提高技能。初学入门的时候,发音一关一定要过好,反复不断地练习,对口型,摹仿语调,精益求精。一个词念不准就念一千遍。《中庸》所谓“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虽愚必明,虽柔必强。”,道理在此。日久天长,必有收获。那些摹仿能力较差、本土口音浓重的同学,起码印象里的发音不能错,要多听、多念。我有一个朋友,学英语20多年,单词量很大——背GRE背出来的,但听力一直很头疼。一次他向我讨教提高听力的方法,我发现他很多基本的音符都念错了,读单词我听着以为是非洲话,important念成impotent,听力磁带上外国人标准的口音与他印象中的发音不一样,他怎么能听得懂呢?发音是基本功,绝对不可以忽视。因此我建议大学里的老师们,给大一新生上课时,最好能集中纠正发音。
“无为”的道家的哲学观,是总体把握的,不主张将整体切割成互不相干的条条块块。英语本来是一个整体,听、说、读、写、译都是联系在一起的,甚至是一体的,听熟了读多了自然会说、会写。但现在大学里的英语教材、教学,却人为地分得七零八落。比如大学英语这一块,教材除了精读、听力,还有泛读、快速阅读、语法练习手册。学生穷于应付,如果精力不够后面三种只好敷衍了事。英语专业呢,老师们这个教精读,那个教翻译,还有的教写作、听力、口译……互不相干,互不统摄,各人守着自己一小片教学,可能很少有人告诉学生英语整体上该怎么学。即使有老师讲了,也常是零零碎碎,不成体系。学英语应有整体观!好比分工裁一件衣服,没有总体设计就分头开工,完工后尺寸不配套,也许还少一只袖子、多一只扣子,这样的衣服怎么穿!我以为精读、泛读、听力、口语、写作、口译、笔译等,可以一起提高,甚至可以用一套教材。说到这里,有些英语专业的同学要问,我的意思是不是要把现有各门课程都推倒重新整合呢?非也。我是说对教师和学生而言,完全可以在一门课上将几种语言能力同步提高。口语与书面语的风格当然存在差别,听力材料和精读文章的用语和选材往往也各有特点和侧重,但它们也不是绝对对立的。精读书应配有好的朗读磁带让学生多听。《新概念英语》是阅读教材,某些教师也用来上听力课,而其第一册完全可以看作是口语教材。二、三册的课文语言通俗平易,且各篇风格大体一致,可以作为学习写作的良好范例。很多同学说他们的老师上听力课往往跑得很快,磁带放两遍、三遍,学生能够能做完练习,再也不去管它。我上听力课宁肯完不成教学任务,也要挑选几段作重点训练,让学生听懂关键细节,甚至做发音练习。我想要他们全面提高。这样做的好处我在做学生的时候是有亲身体验的。我们大学里用的听力教材,是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的《英语听力入门》(“Step by Step”),我个人认为这套书非常出色。尤其录音带的对话,念得很有特点,很有个性,生动形象,听熟了容易记诵。当初有的同学可以把好几盘磁带“背下来”。这种背不是简单地背文字材料,而是象学唱歌、唱戏一样,把发音、语调乃至主人公的情绪都摹仿得惟妙惟肖。某位同学颇具语言天才,他连磁带里的狗叫马叫什么的都不放过,每天夜里都要在宿舍楼里嗷嗷叫上几声。——久而久之,英语学得出了“感觉”,脱口而出的不再是 Chinese English,写的文章笔下洋味也渐渐浓厚。听多了自然会写句子!不会再有My English is not well, use red ball to instead blue ball 这样的妙笔。我们学完了“Step by Step”,不光听力得到提高,口语、写作的水平及单词量都有飞跃式的进步,而且对英语国家的文化、历史、文学、社会、日常生活都有了更多的了解,何必一定等到上英美概况等专业课再学这些呢?我们在一门课程上可以全方位地提高各种技能,何乐而不为呢?
关于口语的训练,这几年比较重视。新近出版的某些教材,增加了学生讨论的内容。不少大学里有英语角、英语桥之类的专门练口语的场所,参与者甚众。我觉得在听得少、读得少的时候,不必太强调开口的“大胆”。脑子里的外语句子不多,表达能力必然有限,弄不好出口成错。因此我以为训练口语开始主要精力应放在练习发音及摹仿念诵方面,要有听和读的大量输入,既而有成,再多与人交流不迟。
道家讲求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返本归真,还事物以本来面目。这也是“无为”的要义之一。可是我们的英语学习,许多人对于语法、语言学理论等后天的东西强调得很厉害,本来简单的问题搞得那么复杂。我发现有些有价值的教材,有见地的学习法,竟被教授学者们群起而攻之,质问人家你们靠什么语言学理论作为指导?这是何必!初级中级水平的学生,本不必讲太多的理论。从语言发展的历程看,是先出现了语言,然后创造出语言的书面记录——文字,尔后才有语法和语言学的理论。对于学生而言,又不做语法学家、语言学家,教他们把语言本身学好用好就成了,管人家走什么路子。萧乾先生是英语大家了,他没正式上过大学,当年他学英语所依赖的不过是一本《圣经》。那时他是个穷光蛋,语法书、理论书他要买谅他也买不起。大家在电影里看过武术打擂,谁功夫厉害算谁赢,管人家是哪门哪派,用什么理论指导学成的呢?总不至于让他们一人交一篇学术论文定高低吧。
现在从初中开始,老师就长篇累牍地灌输语法,初中、高中、大学,常常是一个句子念到一半,老师就在黑板上抄某些单词的用法和相应的例句,什么词搭配什么词,非常乏味。学生脑袋里装的不是活生生的语言、传情载道的文章,而是零零碎碎的条条框框。我们上大学时相当轻松地通过了专业四级八级考试,而我们的老师从来不给我们讲语法,——当然中学学过,课堂上重视的是技能的训练和语言的实际应用。
英语是一门语言,语言是人类文化的一方面,它本身并不是科学。语法、用法有规则可讲,但这些规则是人定的,并不一定有什么科学依据,也不能涵盖所有的语言现象。因此在学一门语言时不必掺入太多的理性思维,有时就是个感觉问题。“道法自然”,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找“感觉”,艺术创造找感觉,学英语也得把“感觉”练出来。岳飞论用兵:“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学英语道理是一样的。
我国在历史上是没有语法这一说的。汉语语法体系的建立,始于十九世纪末马建忠先生发表他的《马氏文通》。古人并非不会造句、写文章,相反文章写得比现代人漂亮。“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古人学文章首先就要背诵大量经典篇章。背熟了背多了,化前人之句入自己之文,思如泉涌,下笔有如神助。从文章中来,到文章中去,一切出于自然。我个人很多语法条条框框还没有学生熟,但我耳濡目染,脑子里装了不少文章,文句是现成的,动笔写作一般不会犯什么语法错误。我做语法选择题的时候,通常不加进多少理性的思索,闭着眼睛圈。比如四级等考试的语法选择,弄来弄去也就那么多语言点。我记得类似用法的句子,凭感觉一圈,剩下三个选项不去理会,很少出错。现在出的模拟题、全真题评析之类的书汗牛充栋,一个语法选择题,选中了一个正确答案C. take after, 还要告诉学生A. take out, B.take in, D.take away各个是什么意思——汉语意思,其实A、B、D三项与上边的句子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没见过用A、B、D的的类似文句,可以不管它。在现在的这种应试型思维的误导下,学生背了一个正确答案C,还要记住另外三个不相干的A、B、D,支离破碎,枯燥乏味,要几个意思记岔了可就麻烦了。语言源出于生活,本来应该是活活泼泼的,不是按数学公式照套,不一定有铁板钉钉的“标准答案”。要知道我们标准化试题的“标准答案”,时而出题者都未必拿得准。这种考试很害人。我们作为老师,阅卷的工作量很大,很辛苦,真巴不得多出点选择题,都让机器去改,评卷费送给它老人家都干。作文也换成选择题,每一道题下边搞四个句子供学生选择,再一凑,还不是一篇文章,那样改起来多方便!不过真要是这样,学生们毕业了一工作就要“下课”,啥也不会!人不是机器,活生生的语言变得如此死板机械,究竟是谁的罪过!
有同学说,凭我的这种答题方法不能保证全对。为什么一定要拿满分呢?我可没这个野心。我不愿意为了分数牺牲健康的思维。我不反对考前做一点模拟题,这很有必要,但不能整个英语学习都围着这个转。
最后再谈谈“无为”对英语教师的指导性意义。教师要为学生指示学习方向,传授学习方法,组织学习材料,调节课堂气氛,但并不必要替学生包办一切。《道德经》第六十章说“治大国若烹小鲜。”煎小鱼的时候不能过分地搅动,关键是要把握好火候,令之不过不及。如果对每条鱼的具体烹制状况都很关注,拿着锅铲这里扒一下那里翻一翻,弄不好把一条条鱼搅得身首异处,炸小鱼煮成了一锅羹。我有一个感觉,我们的老师给予学生整体指导的少,关注细节的多,英语课堂上生词、短语的用法一抄就是一大黑板。学生不善于自学,不查词典,都与老师的这样的做法相关。《阴符经》中说:“恩生于害,害生于恩”,老师包办多了是害他们,学生会因此养成许多坏习惯。将来不上英语课了,再依赖谁给他们查单词抄例句呢?自己查去!建议把精读课文后边的生词表都撤掉。给了生词的汉语意思,学生们有了一知半解,再也懒得去查词典了。都是聪明人!我想老师们都深有体会,有时真是吃力不讨好。教学不是我这里谈的主要内容,大家可以好好读一读《论语》和《礼记·学记》,关于教学里边有许多警语值得记取。老师不要当保姆,老师的作用在于点拨,学生们要自己去探究,自己找答案。学生在课上不要苛求老师讲了多少“知识”。老师是为你们指路带你们训练的。我说了,学英语要当艺术学,你们学弹琴就要多练琴,老师带着练,你们会让老师光在黑板上抄知识点吗?学生要少灌输,多点化,《论语》中说的:“不愤不启,不悱不发”,现代人叫启发式、激励式教学,这道理千古不易啊!
下边一个大问题讲“专一”。《道德经》第八十一章说:“知(智)者不博,博者不知(智)。”第二十二章又说:“少则得,多则惑。”有智慧、有学问的人未必在外在的知识上很渊博,他们许多是术业有专攻,一门深入,执本驭末,执简驭繁,举纲张目,不奔驰于外去追求粗浅的外在之学,但他们体道甚深,明达万物之性,宇宙玄理。如果“荒兮其未央”(第二十章),不能把握一个中心,妄追万汇之繁,必然迷于歧途,如堕烟海。(采任法融道长说。)
《阴符经》里说:“瞽者善听,聋者善视,绝利一源,用师十倍。”耳朵听不见的人,眼睛成了他所依赖的主要感官,专一锻炼视力,长此以往,他的视力就比一般人敏锐。同样的道理,眼睛看不见的人听觉往往就胜出常人。大家或许看过金庸先生的小说《射雕英雄传》,书中有位大侠,“江南七怪”之首的柯镇恶,绰号“飞天蝙蝠”。他的眼睛早年被“黑风双煞”陈玄风、梅超风夫妇打瞎,后来他的听力就练得非常惊人,暗器从什么方向过来他都能分辨得出。梅超风在蒙古大漠反过来又被柯镇恶用毒菱坏了眼睛,但她的听觉练得敏锐异常,双目虽盲,依然不失为武林中一大高手。
心无外骛,专精凝注,就能达到至善之境。《庄子·知北游》中记载了一位制钩子的工匠,年高八十,打制的钩带精巧无比。他对别人谈自己的经验说:“臣有守也。臣之年二十而好捶钩,于物无视也,非钩无察也。”心思专在制钩上六十年,难怪他的手艺成为一绝。
唐代书法大家孙过庭在其书学理论的传世之作《书谱》中说:“极虑专精,无间临池。”这个论断历来被奉为学书法的不二法门。宋代有一位僧人,居所偏僻,只得到唐代欧阳询几十个字的一块断碑作为范本,他数十年临写不辍,终成欧体大家。这位僧人因其“专精”而取得成功。他只有几十个字作范本,但习之既久,欧字的“感觉”出来了,再写成千上万别的欧体字皆能传神。中国历代书法家人才辈出,但大体可分为学王(羲之)、学颜 (真卿)两派。学颜的如杨凝式、蔡襄、苏轼、钱沣、何绍基,无不是在颜字上用心多年乃至耗费大半生心血,尔后方自成一格,开宗立派。
在治学上古人一向强调专一。清代的“中兴名臣”曾国藩,其好友吴嘉宾曾对他说过,用功就象挖井,与其浅挖许多而不见水,倒不如专挖一口深井而力求及水。曾国藩十分赞赏吴的这一见解,后来他写信告诉他的几位弟弟说,“凡事皆贵专。求师不专,则受益也不入;求友不专,则博爱而不亲。心有所专宗而博观他途以扩其识,亦无不可。无所专宗而见异思迁,此眩彼夺,则大不可。”曾国藩强调,读经要专守一经,读史则专熟一史,诸子百家,但当读一人专集,不应当东翻西阅,一集没有读完,决不换读他集。
稍晚于曾国藩的大学者、诗人王闿运也曾经这样告诫年轻学子:“夫学贵有本末,古尚专经。初事寻摭,徒惊浩博,是以务研一经,以穷其奥。……但求一经,群经自贯,旁通曲证,温故知新,恃源而往,靡不济矣。”(《湘绮楼日记》,同治十年五月廿六日)
当代佛教净土宗大德净空法师,教导弟子修学一定要专一,要“一门深入”。他要求弟子找一部自己喜欢的经,念上五年,可以找很多注解来读,但一定要以本经为中心。在这部经上倘能得定、开慧,领会相当深入,再读别的经典,可能一看就通达了。古人所谓一经通,则一切经通,道理在此。而那些开始就广览群书、见异思迁的人,好象很博学,到后来往往处处不通。净空法师本人当年参学的时候,就大大受益于“一门深入”。他早年在台湾追随李炳南大居士学佛,李老居士不仅要求他专守一经,而且规定必须跟着他专一修学五年,别人讲经不许听,看书没有自由,以前所学统统不承认,这多苛刻!一开始净空法师并不服气,但五年期满,他自感收获甚大,主动要求又再加了五年。这时他听老师讲八十卷本《华严经》,听完第一卷,往下七十九卷,乃至《法华经》《阿含经》、禅宗集等,虽没有学过也能明了。法师说,这十年的专修奠定了他一生学佛的根基。
我们学英语,如果很专心地学一本好教材,搞个烂熟,哪怕只有十课,就可以学到许多的基本句法和语法,尤其可以把对英语的“感觉”培养出来。这也就是学英语的得定、开慧。净空法师建议为加深理解可以多看名家注解,推之于学英语课文,就是要多查词典,听、说、读、译一块上,把课文全面地消化下去。一本好教材,一篇好课文可以挖掘的东西是非常多的。这样学一本书,比囫囵吞枣地学五本十本书收效大得多。
对于普通的初、中级阶段的学习者来说,泛读、课外阅读等当然要兼顾,但绝对应以精读、听力为主。心思完全专到一部好教材上,一篇课文没有搞通、搞透,没有到滚瓜烂熟的地步,绝不开始学下一篇,单词、句法、篇章、诵读,乃至课后练习,都要精而又精,熟而又熟。建议每人起码要有一本中型词典,碰到不懂的单词就查,有时某些单词、短语用法似已明了,但一查词典发现原来用在这里是另外一个意思。细节非常重要!《道德经》第六十三章说:“天下难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是以圣人终不为大,故能成其大。”
同学们不要过分依赖教辅书籍。手里有了参考书便懒得去查词典,这不行的。即使参考书上有解释、有例句,最好还是自己查,养成用词典的好习惯。而且自己查得来的信息记忆无疑更深刻,价值也更有权威。买一本好词典足够了,要别的书干嘛!如今市面上教辅书籍泛滥成灾,其中粗制滥造之作恐怕不在少数。许多教辅书是靠不住的。比如现行的《大学英语》教材,我见过的辅导书有十几种,有的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千出。武汉有位王某人,卖书发了大财。他的书一篇课文的译文,其中“硬伤”竟有二十处上下。一定要常查词典,而且以坚持主要使用一种词典为佳。查的内容不要写在笔记本上,就写在书上,复习时可以随时对照。不必贪多,应以课文中的用法为主导。
建议大家时常做翻译练习。我在自学《新概念英语》的时候有个习惯,把课文译成汉语,过一阵子再把译文还原成英语。英译汉时一些自以为“懂了”的地方暴露出来,还原成英语则对英文写作的韵致、风格有更深的体会。这套教材课文用词并不艰涩,但传达的意义深而且广,且文采斐然,令人叹为观止。第二册学过到现在已十好几年,我还常拿出来把玩不已。语言看起来很简单,但我将译文“还原”时,马上可以感受到与原文的巨大差距。
我个人喜欢做翻译,它是一种艺术创造,很有乐趣。在较深层次的学习阶段,译几篇长文章试试,英译汉、汉译英都做,很长水平。
我在大学念书的时候,深深受益于老师的“专一”,自己也养成了“专一”的习惯。大二时的听力老师是一位出名的严师。每周一次的听力课,他给我们录一段材料作家庭作业,要求逐字逐句听写下来,标点符号也不准错。一开始是VOA的Special English,半个小时。后来是BBC的电视新闻,十分钟,语速快得象打机关枪,听写下来需要好几个小时甚至十几个小时,碰到不熟悉的词要根据读音查词典拼写出来,人名、地名则须参考“China Daily”。这样训练了几个月,听力水平长进颇多,学了许多新单词,对时事也熟悉起来。我个人因为听得烂熟,BBC播新闻的风格也学了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