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答交流
——文章《華人教育的下一步，一件值得以百年時間來重新開始的事》探討
書友一：
我一直在傳統學校長大，後來在跨國企業工作，現在實踐華德福教育，作為後備老師，原來一直以為自己很國際化，但進入教育以後，才發現我的內心真的和中華文化緊緊相連，中華文明能存在五千年，一定有它存在的原因。但現今社會，卻看到很多負面的資訊。我很想知道，這麼好的文化如何在現今社會發展出它應有的生命力？我在實踐過程中，發現對它的認識是支離破碎的，是片段的，它不像華德福教育，有一個系統性的大綱，背後有一個完整的哲學思想‘人智學’在支撐，運用在不同層面：教育、農耕、醫療等。
但是當要做本土化這個部分時，該如何入手？脈絡在哪里？我希望能瞭解它，並把它帶給孩子們，因為孩子出生在這片土地上，原生家庭就是如此，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這樣的文化中。我們要面向國際化，但究竟什麼是國際化？如果我還不清楚自己成長的文化，我如何瞭解國際化？我要尋找內心嚮往而且必須要去做的事情。我們的教學面臨如何讓自己的文化長出當代的生命力，而不是一味的復古。看看現在有大量復古的電視節目，製作精美，很受歡迎，有大量的群體都在接受這些資訊，代表了什麼思潮嗎？或者我們要去學美國的科幻嗎？
書友二：
文章中提到“在無盡的散播、變身、拼貼與流變的聲浪中，又如何檢視那文化、教育主體中有關[自我]與 [他者]相互依存與矛盾的關係，如何認肯自己的文化主體性，又不剝奪他者的特異性？”
我在上周和一位混血的中學生合作了一個節目，他的爸爸是美國人，媽媽是中國人，他可以流利的說中文和英文，我在旁邊觀察，發現他講中文和英文時分別有不同的氣質。然後我就問他：你講英文時是‘feel more yourself’還是講中文時是’feel more yourself’，他回答兩者都是。我內心為他的切換自如鼓掌。我問過他很多細節的問題：比如在哪里生活得多，在中國更自在還是美國更自在？等那麼結合這段話，像這樣一個混血孩子，他的[自我]與 [他者]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去審思，他要如何檢視自己的文化主體性？
書友三：
看到這篇文章後，我非常的不安，自問：該怎麼辦？我的孩子從2歲多開始進入華德福教育至今已經四年級。她也在學古琴，古琴技巧很好，但古琴的韻味無法出來。或許是她所處環境和我家自身節奏的原因，因為她在華德福體系，家裏會讓她在課外進行英語輔導，我們認為她是需要國際化的眼光，希望她能在高中或者大學出國。但是當她現在和我們交流時會說出一些英語單詞的時候，我又有些警覺。我看到想讓孩子出國的很多朋友在孩子12歲左右就開始學習美國藝術史或者歷史，如何讓孩子具有國際視野又具備自己的文化之根？
書友四：
聽了今天上午曾先生的演講，觀看了影片，讀了文章，我覺得沒有什麼困惑的地方，我的孩子現在蒙特梭利上學，我都很自在，如果你想清楚你需要的是什麼，就不會因為外在所困惑和拉扯。今天我遇到道禾理念，我清晰這就是我想要的。原來我也在國外工作過，那時和西方人接觸交談，無論是基督教還是西化，你是講不過人家的。你最多看三本書甚至到十本書，但對方是在那個環境長大的，你和他的對話只能聊些他生活過程中的一點皮毛，如果這時你和他去聊佛教，去聊中國，他馬上會很有興趣和你聊。有段時間我很喜歡和別人辯論文化的好壞，但有位朋友提醒我，如果你想讓別人對你的東方文化或者佛教有興趣，不是因為你的言語，而是你的行為令對方和你相處會很舒服。
書友五：我是一位非常熱愛教育，有二十年教齡的老師，在公立學校十年，在華德福學校十年。之前在公立學校想改變現狀到處尋求辦法一直無法實現，直到2006年在成都遇到了華德福教育，當時非常興奮，到處發帖子告訴大家遇到了多麼神奇的教育。我是深圳也是全國第一批學完華德福教育，但是通過在深圳華德福學校三至四年的實踐，包括我接觸了全國很多華德福的同行，有個真實的感受：當大家經過一段激情階段後，就找不到真正的華德福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理解的華德福，雖然華德福在提三元社區，需要共建共制，但似乎每個人都想找到一個舒服的感覺，覺得自己受到滋養，管好自己就行，也不願意去承擔什麼責任，說不幹就不幹了，民主很難去推廣。
我有位學生，也是位家長，她原先在香港，為了追求華德福來到深圳，但覺得不夠專業，又去到北京某著名實踐華德福的機構，她現在已經離開此地，表示對華德福的徹底失望。當我接觸到道禾時，我也非常興奮，這比華德福還好啊，我最近和她打電話，推薦她去北京培德，我聽說原先是臺灣的老師在那裏呆了一段時間，好像很好，所以我最擔心的是老師的問題，如果這個教育要有持續的生命力，老師從哪里來？如果沒有老師，如何培養？
書友六：
上次有幸在蛇口聽了曾先生的沙龍，就覺得這是我要找的教育理念，看了曾先生的文章，確實不太容易理解。在如何找到自我之前有三個問題：中華文明到底優秀在哪里？哪些需要拋棄掉？這個問題對於大陸的華人更挑戰，因為不僅是五四運動的否定，還經歷十年文革，被摧毀得更加徹底，相對于臺灣華人，我們所知甚少。
當時您的沙龍中最吸引的我的是：當有人問及東方文明可以給這個世界的教育是什麼？這是值得我們深思和去行動的問題。根據您的介紹，我首先能肯定的是，按照這樣的教育理念培養出來的孩子，他的身心靈是健康的，因為首先認為人是自然界的生靈，能和自然互動，不易迷失自己。就像您剛才提到三十年建一個屋，那麼幾千年的文明能夠流傳下來，自然有其精華部分，但為什麼在一百年前，鴉片戰爭爆發後，我們那麼多優秀的國人會對我們的文化喪失了信心。原來大陸有部紀錄片《河殤》被禁來反思自身存在的問題，希望全盤西化。
我曾經問過一個研究此方面的北大教授，孩子應該年輕點出國還是年紀大點出國留學。他告訴我，德國鐵血宰相俾斯麥曾經在看到日本留學生和中國留學生後，斷言幾十年後日本會是一個強國，而中國仍然會是一個弱國。他的預言被歷史驗證是對的，原因是庚子賠款年間，我們派出去的留學生全是十幾歲的少年，好處是非常容易接受西方思想，而日本卻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文化是什麼，所以他留學回來，可以結合本國的實際運用學到的優秀西方文化知識。
孔子曰：四十不惑，但我很慚愧，因為四十大惑，到現在還沒搞清楚我是誰，如果真的能辦一所基於中華文明而走向世界的學校，我們還真需要花點時間先搞清楚，我們需要繼承的到底是什麼？
書友七：
對於我來說，有兩個地方需要反思：一個是華人的教育，一個是中華文化。在此之前，從未考慮過這些問題，因為我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家長和個體。曾有機會和他人討論過關于中華文化，但未深入，第二次令我有思考是去年去了日本京都，我的感覺特別深刻。我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生活了四十年，從未感受過有多深厚的中華文化，現在我們的衣食住行方式有些地球村的概念，除了吃中餐用筷子，其餘的東西好像和整個世界都差不多，但是當走進日本京都時，東方文化的元素非常衝擊，讓我感覺到日本保留了更多的東方文明，內心非常壓抑。那次聽了曾先生的沙龍後更加感觸，現場有許多人都動容流淚，感覺自己雖是小人物，但也有種使命感，起碼可以從自我做起。
之前聽到中華文化，就是誦經，讀經。對於我來說，這個離我太遙遠，甚至有些反感。當曾先生提到六藝，講到琴、棋、書、畫，突然覺得打開了一扇門，讓我發現了中華文化的美，會令我為之所動，為之所向，它好像就在身邊，將來可以融入到我的生活中。我想在這樣一個忙碌浮躁的社會，今天能來到這裏坐上一天的朋友，也是被您這種精神和使命打動，希望曾先生能做我們的引路人，帶動更多人把中華文化發揚光大。
書友八：
我們知道中華文化從焚書坑儒開始經歷了許多浩劫，很多意識形態的東西都是被政治和經濟利用，目的就是強國富民。如何辨別中華文化的精髓和糟粕？
書友九：
我來自青芒果社區，多年前為了孩子的成長和許多家長一起推動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幼稚園，經過努力，今年9月有了自己的小學，實踐中發現小學和幼稚園的教育非常不同，為此到處尋找優秀的教育理念，也因為此認識了曾先生，非常認同道禾教育，希望能得到支持和幫助。在這個過程中，也結識了深圳本地許多優秀的教育界朋友，他們都非常願意為中國教育的變革貢獻出自己的力量。聽說臺灣已經成立了道禾研究院，是否能在深圳辦一所分院或是合作機構，這樣可以結合本地的力量，以推動華人教育體系的研究和探索？
書友十：
剛才看到影片中的社會背景，感覺到不僅僅是在韓國，在中國，或許在臺灣，如果這是一種傳統生活，或是傳統文化的話，和現在社會的物質化生活是形成對立的。我的問題是：這樣的文明為什麼會經歷如此大的衝擊？如果它有力量，它的力量在哪里？它的根基在哪里？
書友十一：
當提到孩子的想像力和創造力時，我就在想我的整個大學是在教室裏學習建築的，到現在，建築界只會拷貝，拷貝，再拷貝，打開一本雜誌，看到裏面好看，然後抄一下，如果不知道抄哪個好，就會問旁邊的人。現在在做教育，問一個朋友：你覺得現在我帶孩子去古村落這件事有價值嗎？他說這是家長的一廂情願吧，是家長的需要，不是孩子的需要。那麼請問：道禾教育理念，是成人的需要，還是真正孩子的需要？如何讓孩子接受我們認為有價值的東西？如何引導孩子？
書友十二：
我來自廣州，自從孩子出生後，就有朋友向我推薦蒙氏，或者華德福，而我總是連接不上，因為華德福來自德國，它的根基和他們的身體和生命是連接的。但自從有次在上海遇到道禾，我就覺得這是我需要的。
四年前我去臺灣，那時的我比較西化，很崇尚西方文化，覺得他們的東西都是好的，聽爵士喝咖啡，看小說也是西方經典，喜歡油畫，覺得那才是高度的文明；但自從去過臺灣後，我的人生整個發生了一個很大的顛覆，我真正看到了中國美的東西。舉個很小的例子：我和朋友在臺北一個非常簡陋的街巷裏吃夜宵，我們吃了一碗粉，非常便宜，吃完後付賬，把硬幣給到攤主，他是用雙手非常恭敬地接過來的。我在國內從來沒有遭遇到這樣被尊重的感覺，你真的會感動。我們乘坐捷運，剛好遇到下班高峰期，發現無論有多擠，那個寫著‘博愛座’的位置總是沒有年輕人去坐的，後來我知道那是一種自律。這種現象在大陸，還是缺乏這種‘尊老愛幼’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禮敬之心的。
臺灣在中國傳統文化方面的傳承是很好的。我們在大學學習的美術全是書本知識，而在臺北故宮一圈走下來，導遊可以把一件作品的來龍去脈介紹清晰，簡直就是一部中國美術史。回來以後我就覺得，我要開始去學習中華文化，但我找不到合適的學校給予孩子成長，直到今年有一個朋友告訴我，北京有個培德書院，那麼我在廣州無法觸及，而教育也是百年育人，那麼我就從父母自己做起吧。很多朋友問到中華文化的精髓是什麼？並予以繼承，這也是我今天過來學習的原因。
書友十三：
我希望自己來到這個讀書會，不是想成為從一個崇拜西方轉而崇拜臺灣的人，不是因為只有臺灣才有優秀傳統文化，優秀傳統文化應是存在於每片有華人的土地上。能認同道禾理念的朋友是因為內心都有对美好生活方式的嚮往和願意呈現美好生活態度的意願，那麼我們就可以從自己身上做起，從現在做起，去成為這樣的人，並能傳遞出去。
書友十四：
無論是華德福教育還是道禾教育體系，最重要的是在家庭中實現一種和諧和平衡，才能給予孩子最好的示範和滋養，言傳身教才是父母給予孩子最好的教育。
就像曾先生提到，每天送給孩子一個字，其中帶著父母的祝福，讓她對這個文化有美好的感覺，這會成為她生命的種子。雖然我們的文化有斷層，有許多負面的資訊，但我更能感受到它的美，無論是吟誦唐詩還是今天曾先生的分享，我都能被這樣的美所打動，這種美和在華德福晨圈中感謝陽光，感謝植物，感謝精靈所帶來的美是相通的。除了有不同的話語體系，方向是一致的，沒有好與不好，只是選擇了這樣的道路，會令我更加由心而發，這樣的力量會來得更加徹底，因為我屬於這樣的文化，屬於這片土地。如何在家庭的一點一滴中幫助孩子建立美好？
書友十五：
之前我對自己的文化一直沒有什麼連接，在因為孩子的教育接觸華德福以後，遇到了林真和其他朋友，在她們的影響下，慢慢的發現教育最終需要回到文化之根。現在孩子已經進入小學，給他選擇了國際學校，他非常開心，是在快樂的氛圍下進行學習的，弊端就是缺少了中華文化的熏習和教育。如何在家庭中彌補這部分的空缺？
書友十六：我是來自梧桐山山之雨的老師，我們最初是踐行華德福的團隊，希望能做到真正的本土化，特別渴望有引領人，遇到道禾，遇到曾先生，我們非常珍惜和感恩這份禮物。我們特別邀請曾先生和讀書會的朋友們能夠來到我們的學校舉辦這樣的活動，來到一個在自然當中以山環繞的幽靜環境。
◆ 曾先生部分問題的回應和點評（由於時間關係無法一一回應）
最好的講堂，窗戶打開，空氣自然流動，光影變幻就在周邊。恰如莊子的境界，“吉祥止止，虛室生白”，中國傳統的建築都是平的，可以迎接風雨，可以感受時光在身邊流動，可以容納天，可以通天。
南管是中國的交響樂，在民間在廟前唱給人聽，唱給神聽，後來被請入宮庭，變成宮庭雅樂。最好的南管演奏是在廟前廣場或大樹之下，七八個人演奏，前沒有遮攔，上沒有頂蓋，音樂可以向前向上蔓延開去，這是通天的音樂，這是連接天地的音樂，這是中國。古琴曲也是水準展開，西方的建築和音樂都是垂直的，而東方是平的。
東西方的差別還體現在吃飯。我們吃飯是圓桌，每一雙筷子到桌子都是等距，十個菜一起上，大家吃飯像家人，其樂融融，這是融合。西方是一個長桌，每人一個盤子，刀叉在旁，佐料分而配之，大家在一起吃飯是交流，而我們是交融，吃飯是熱熱鬧鬧像家人，西方是文文雅雅像朋友。
我們拿毛筆寫字，一千根毫毛匯於一處，在寫書前沾墨思考下筆，我們寫下甲骨文象形文字。而西方是直接下筆，書寫抽象符號。我們的民族是圖像式思維，講話像講故事一樣。拿鋼筆和拿毛筆的民族真是不一樣。從吃飯到書法到文字，中國是從整體到部分，而西方則從部分到整體。
（一）什麼是國際化？
愛，和平，正義，非暴力，生態永續，誰談這些誰就是國際化。
國際化不是教英語，德語，法語和日語，這些只是語言工具理性。在學校可以任何語言作為第一語言第二語言第三語言，但在華人教育這片土地上一定要學好母語，母語是第一語言。中國的慢慢強大，國家領導人倡導的文化復興，宗教的開放態度，只要不要過度迷信不可自拔違背善良風俗，這個國家都給予接納。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宗教戰爭，是因為我們無為無所不為，我們都會為每個人收到的祝福而感到祝福。
什麼是國際化？不要窄化，不要美化，不要英化，要有更開闊的視野和角度。其實中國本身就是國際化。當我介紹我們射的課程時，帶入英國美國一樣是好的課程；當我們和孩子一起採茶制茶，茶承載味覺視覺嗅覺聽覺，涉及天文地理植物觀察，只要是全世界喜歡茶的朋友都可以體驗其中的美。
當我們在談論中國，不要陷入民族主義，我們要站在更高的格局，大的地球的視角，亞洲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我們必然要把我們亞洲人華人生活中的美好與全世界人分享，只要你活得越好，對這個世界就是越好。不會只有白色的花，紅色的花，黑色的花，這就是多元文化之美。如果我們的孩子只有白色的花的滋養，我們這朵黃色的花會開得很奇怪，這不是地球之福。
（二）孩子何時出國留學比較合適？
如果只是從孩子教育的角度出發，最好的出國年齡是高二高三，不要著急，如果真是著急，也要等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
道禾初中，高中會有茶馬古道教案，周遊列國教案，絲綢之路教案。道禾在孩子15歲前反對電子產品進入教育，這些帶短，快，瑣碎，的片段，會替代和充斥孩子的學習動機，企圖心，孩子需要手工，需要爬山，需要擁抱，需要人與人，人與事，人與物的鏈結。科技不斷超越但始不離人性。嚴格控制微信的時間，你需要的內容都不在微信中，而在於你對天地的感悟，你系統的讀懂一個人。有溫度的字和書香，你記得的會比你在網路上收穫好幾倍。
道禾的高中和培德未來的高中基本上沒有固定的課本，孩子們會手持IPAD和手提電腦，穿行於都江堰，絲綢之路，英國的白金漢宮和大英博物館之間，或者當紐約客。高中孩子的世界是全世界，而初中之前的世界就是自己民族的文化底藴，和對自己興趣的尋找，想辦法讓自己的天賦得到自由。我們高中的老師也是在全世界，所以我現在在和不同國家的學校建立姐妹校關系，希望可以借用他們的資源，為我們的高中尋求老師，這樣的老師不只是在我們自己國家，也包括亞洲，甚至全世界優秀的幫助我們打開視野和格局的老師。
目前只有道禾的課程有時間軸，與天地呼應，在二十四個節氣當中過節過日子，體驗人文藝術自然語文數學科學，呼應著人的主體位的發展。
所以西方從認知建構發展理論，到西方心理學、人智學，指向靈性科學，這是一條路。東方從華人文化心理學發展到心性學，指向覺性科學，這是兩條路，都會指向於道，但我們需要認清自己的教育哲學和人的發展論。
（三）優良的中國傳統文化日用而不知
一即一切。我們的哲思可以回到我們的教育哲學裏面佈置我們的課程。可以借由二十四節氣的節日慶典和十八種動物的憂愁有關，告訴孩子每一種動物都有自己的愁，我們只需要回來好好做自己。東方的美和自己的好無需別人證明，正如西方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也無需別人證明什麼。中國在哪里？在味覺觸覺嗅覺聽覺裏，把我們詩經的美楚辭的壯闊活出來。
（四）如何找到自己文化的主體性？
在成長過程中這個孩子一定要做出一個選擇，選擇哪一個都是好的，選擇一個歸屬很重要，但在兩邊遊走是痛苦的。
每一種教育文化都是好的，都有獨特的美好。只是用這片土地自己的教育哲學和美學滋養我們的孩子，這種教育既有多元教育之美，也是符合我們家庭倫理，符合這片土地的倫理，也更是老天所期待的。
百年教育的蒙特梭利和華德福都很好，所有的教育形式最終都會回到自己的教育哲學。雖然都是寫書法，都有筆墨紙硯，華德福寫書法的背後是人智學，無法理解王羲之書法背後的坐忘於當下。兩者形同神異。當然我們可以把東方之美帶入華德福教育之中，這就變成其中的一個美的形式，一個介面，用人智學去解讀，脫離了人智學反而不好。
（五）如何在理想教育理念和應試教育狀態中平衡？
帶孩子回到大自然。一年一座山，去感受季節變幻，六日一定有一日去大自然，作為傳統學校的補充和平衡。不要頻繁換地方，去不要門票的地方。工業化和快速的功利主義將孩子的教育困在狹小的領域，大自然給了我們各種豐富的隱喻，只要帶著一顆知止而近前的心，帶著孩子走進大自然，收穫的是全然開放的創造力與想像力。讓孩子先去和環境建立連接，孩子才會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歡。
（六）如何理解文中‘美在主體——主體即方法，只是方法，非主體’這句話？
中國的教育哲學中一定要先找到心法，心法包含方法，方法不一定包含心法。心法是為道日損，方法是為學日益。東方的心法是減法，用到的方法是加法。道禾的心法，求難，求拙，求慢，求少。少則得，多則惑。看起來慢，實則快。難，千難一易，從易處著手，千易一難。從難處著手，也是從因處著手，有果可期。從易處著手，也是從果處著手，無果可期。東方的教育從因處著手，也許有果可期。美在主體，只有方法，沒有主體，可能找不到心法。
（七）能夠設立道禾深圳研究院嗎？
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成立道禾教育研究院深圳分院，人才聚集為在地化服務。為什麼要成立讀書會，一個月一本書，見一個人，是為凝聚共識，找到焦點，大家可以好好合作做出我們自己的一所學校。一年後如果大家還在，第二年繼續開展讀書會和師資培育。深圳的學校和美好得靠在座的各位，我們會慢慢找到和集結屬於自己本地的力量，道禾和培德會是你們最主要的支持力量。
孩子的到來將是你們人生的一次契機，讓你重新活一次，重新看見你的父母和自己。就如我之前所說看似在走向遠方，實際在向自己內心走來。不要想為別人做什麼，先是要肯定自己，瞭解自己，接納自己，為自己做點什麼。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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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16-4-1 22:3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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