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 明 的“笨 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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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可馨爷爷手记
  
        可馨在语言表达方面和炜昊相比是有点差。这不，一岁零两个月了，才只会说两三个字的短语。教她背诗，她更不干。教她“白毛浮绿水”，她只给你说一个“水”字；“红掌拨清波”她也只背一个“波”。唯一能记住并说完整的就是“曲、项、向、天、歌——”。这一句前几个字是一字一顿，最后一个字则是拖着长腔，并且上扬，“唱”完之后还要干笑两声，大概是在炫耀自己的功绩吧。每当这时，永华总要挖苦她两句：“你真是个笨蛋，你哥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光诗也会背好几首了”。
            该给她断奶了，我和老伴带着她回了后屯。闲暇的时候，我便教她认过生日时给她买的认物卡片。这些卡片画得非常逼真，并且色彩艳丽，印制精美。分“动物类”、“瓜果蔬菜类”、“日常用品类”，每类大概是六十张。一开始，我拿出五、六张，教了两三遍她记住了；再换几张，教了几遍又记住了。三盒卡片，也就十来天，她居然基本上熟悉了。永华歇班来看她，我便拿出卡片，故意乱放在床上，让她给妈妈汇报。
            “可馨，书包在哪儿？”这时的她，就像在完成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两只小手摁在床上，神情专注，眼光不住地在卡片上来回扫着，一旦发现，便用手往那儿一拍：“待（在）这儿。”这三个字，好象三个玻璃球一齐从她嘴里蹦出来，又快、又响亮、又利索。认了那么多，几乎没出什么错。高兴得永华说：“呀，可馨进步这么快！”
            可馨对音乐的爱好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每当吃饭贪玩的时候，只要用DVD一放歌曲，她就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任你怎么喂，她都不会拒绝。倒是常常把饭含在嘴里忘了嚼，忘了咽，叫她她都不知道，用手指动动她的小腮帮，她才会反应过来。
            有一次，她正坐在沙发上听歌，永华在厨房里喊她。叫了好几声，她才极不情愿地站起来，侧着身子，眼睛看着电视，右脚向厨房门口横跨出一步，左脚再跟过来，并且走得很慢很慢。一曲终了，她马上一阵小跑。可是，下首曲一起，她又马上转身跑回来，跑到电视斜对面，向前探着身子，又重复着前边的动作。就这样，从沙发到厨房不到十米的距离，她竟反复了三、四次才走过去。
            可馨一岁半了，廷军又给她买了几张唱片。刚换新片，她更痴迷，有时连饭也顾不得吃。大约过了一周，一天，我们正在吃饭。一曲刚播完，下一曲连歌名还没出，她突然冒出一句：“泥娃娃。”我以为她在信口乱说，可抬头一看，电视屏幕上果然出了“泥娃娃”三个字。我非常惊讶，难道是她猜的？“泥娃娃”刚唱完，我就问：“可馨，下面唱什么？”她略一思索，便立即说出了下首歌的歌名。才一岁半的孩子，字也不识，只是听了几遍，却能把一张盘上歌曲的名字及顺序记下来，这确实令我们吃惊。我高兴地说：“谁说可馨笨？我看她非常聪明。”永华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那就叫她聪明的笨蛋吧！”
            看来，“聪明”与“笨”不是绝对的，关键在于你对做的事有没有兴趣。难怪有人说兴趣是入门的向导，是最好的老师。我看这还不够。对可馨来说，兴趣不仅是向导，是老师，而且还是开启她智慧大门的金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