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学生三次、四次甚至五次参加这个课程,”阿巴拉契亚州立大学(Appalachian State University)的芭芭拉·博纳姆(Barbara Bonham)说。她补充道,尽管有些学生最终通过了考试,但“很多人辍学了”。
另一组辍学数据同样让人气愤。在所有投入高等教育学习的学生中,只有58%的人最终获得学士学位。妨碍毕业的主要因素是:大一数学。在我从1971年就开始执教的纽约城市大学(City University of New York),57%的学生未能通过必修的代数课考试。一份教师报告得出令人沮丧的结论:“数学考试不及格对学生能否继续学业的影响,在各年级都大于其他任何学习因素。”一项全国学生成绩单抽样调查发现,数学课出现F和D的频率是其他科目的两倍。
仅仅考试及格还不够。很多高校试图通过提高数学成绩的门槛来提升自己的地位。因此,它们要求学术能力评估测试 (SAT)数学部分的成绩达到700分。而2009年只有9%的男生和4%的女生达到此项要求。而且不只是常春藤盟校这么做:在范德堡大学(Vanderbilt University)、赖斯大学(Rice University)和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Washington University in St. Louis),如果申请人在SAT数学部分的成绩低于700分,那么他们最好是校友子女或运动员。
再者,我们在课堂里学的数学,是否和我们工作时需要用到的数量推理有关?这一点也不很明朗。研究数学教育的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教育心理学家约翰·P·史密斯三世(John P. Smith III)发现,“工作场所的数学推理明显不同于学校教的算法。”即便是依赖所谓STEM文凭——科学(science)、技术(technology)、工程学(engineering)、数学(math)——的那些工作,大量培训也发生在受雇之后,包括所需的各类计算。比如,丰田(Toyota) 最近选择在密西西比州(Mississippi)一个偏远的县建厂,尽管那里的大学远非有名。该公司同附近一所社区学院合作,由该学院开办专门设计的“机床数学”课。
当然,人们应该学习基本的数字技能:小数、比率和估算,打好算术基础。然而,乔治城大学教育与劳动力中心(Georgetown Center on Education and the Workforce)所做的权威分析预计,未来10年里,仅有5%的新员工需要在代数方面达到精通或以上的水平。如果说我们缺少具备STEM文凭的毕业生,那么同样关键的一个问题是,有多少岗位是面向具备这些技能的应聘者的?乔治城大学教育与劳动力中心今年1月的一项分析发现,工程专业毕业生有7.5%失业,计算机科学专业毕业生有8.2%失业。
伊利诺伊大学(University of Illinois)的彼得·布朗恩费尔德(Peter Braunfeld)告诉他的学生们:“没有数学,我们的文明就会崩溃。”他说得绝对正确。
显然,数量知识在衡量各项公共政策(从《平价医疗法》(Affordable Care Act)到环境监管的成本与效益,再到气候变化的影响)方面很有用。很明显,有能力发现并揭示在数字背后起作用的意识形态很有用。我们正快步迈向统计时代,这对“知情公民”提出更高要求。我们所需要的不是教科书里的公式,而是对各种数字的来龙去脉以及它们实际上传达了什么意思有更深入的了解。